想教訓戲弄這渾人一下,出一口氣,可沒想把人打殘——這娘們可真真是個心善的人吶。那邊柳捕頭趕緊過來賠笑道:“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這渾人一回吧。”肖氏則上前揪了陳標的胳膊,一把扯到了房間角落裡,低聲喝罵著。
我撇了撇嘴,崔翊君則繼續問柳三道:“我方才問你們是那個將軍麾下的。”
柳三看了我一眼,才道:“這幾位兄弟,都曾在歷陽崔宏璋大將軍麾下效命。小人則一直是盧將軍手下的親兵,曾去崔大將軍處公幹時結識了這幾位兄弟。”
崔翊君點了點頭,沒有再接話。我小聲問她這個崔大將軍是誰,她眼眶一紅,只悄聲耳語道:“正是家父。”
我暗道果然如此,便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繼續問柳三道:“柳捕頭,上次讓你去給周參將報信,為何之後你人就不見了。”
柳三有些困惑的看了崔翊君一眼,但還是拱手道:“正要和先生說此事。小人那日去給周參將報信,卻撲了個空,周參將當時不在營中。小人便趕往將軍府告知盧大小姐。誰知道小人也沒見到盧大小姐,將軍府守衛卻告訴我說有人多天前便到了將軍府尋我。”他指了指他身後的劉奮,“就是這位劉奮兄弟了。”
“當初我崔大將軍賬下與這些兄弟一起上過幾次戰場,都是過命的交情。方才先生也見識過我們這個小的軍陣了,我們當初便是這般作戰的。”
啊?我詫異的指了指已經回到原位的肖氏:“這位娘子也跟你們上過戰場?”
柳三搖了搖頭道:“肖娘子的兄長肖勇曾經是我們這個軍陣之長,使長叉的那個位置原本便是他的。蘇兄弟才是我們小隊的長牌手。肖娘子有把子力氣,但不會多少武功,便讓她臨時充當一下長牌手。”
“肖勇大哥和這位劉奮兄弟曾在多年前的東平大戰中,為羌人所俘。這些年來杳無音訊,我們都以為他們已經戰死了。朝廷卻說二人死不見屍,不給撫卹。剩下的二兄弟便一怒之下離開了軍隊,帶著肖勇大哥唯一的妹妹肖娘子和劉奮兄弟的家人躲到了黎州。”
崔翊君忽然插嘴道:“你們做了逃兵?”
陳標又冷哼了一聲,但卻不敢插嘴了。肖氏則道:“兄弟們也是為了我和劉兄的家人才……後來一向待士卒不錯崔大將軍也不知何故去了職,大家便都有些灰心。”
崔翊君默然。
柳三卻似有不快,便拱手問道:“先生,方才便一直想問,這位娘子眼生的很……”
“哦,這是我近日新納的側室崔氏,你自然是沒見過的。”
柳三驚得眼珠子都險些不保,道:“崔???呃,恭、恭喜先生了。方才崔娘子……不對,崔夫人用的那把兵器,小人瞧著似乎是軍中式樣,莫非……”
我看了崔翊君一眼,笑道:“你倒是識貨,崔氏確實是出身柏嶺。”
柳三和他身後諸人均驚得張大了嘴巴,連依舊一臉不服的陳標也滿是震驚,若不是崔翊君那把武器他們都見過了,還見識了她的身手,只怕一句“胡說八道”就要罵出口了。我雖然覺得炫耀一下也蠻有意思,但此時也沒心思跟他們多廢口舌解釋,只道:“好了,柳捕頭你繼續說吧。”
柳三有些驚魂未定,但緩了緩神便繼續道:“如今劉奮兄弟從羌人的上京逃了回來,聽說崔大將軍已經不在歷陽軍中且過世多年,便沒有回去,直接來樊陽將軍府找我。小人當時不在府中。劉兄弟向來口齒便不太靈便,被將軍府的一個校尉盤問了幾句,那校尉發覺他可能是逃兵,便把他拘了起來,著人去兵部查證,也沒有通知小人。”
“小人那日去將軍府報信時,才在將軍府見到劉兄弟。劉兄弟告訴小人他和肖勇大哥被俘多年,一齊被關在羌人的上京城。他趁看守不備跑了回來,想找他的家人和以前的老兄弟。小人向盧小姐擔保劉兄弟不是逃兵,將軍府便放了人。劉兄弟知道家人和兄弟的近況之後,急著要回黎州。小人放心不下,又做了擔保,便索性跟著一起去了。小人想著將軍府還有盧大小姐坐鎮,沒了柳三自然還有別人來暫替,小人走之前也也告知了盧大小姐小人的去向。”
我皺眉道:“你不是說你沒見到盧大小姐麼?”
柳三也有些困惑,道:“這次是著人遞了條子進去的……以往要見大小姐確實是不難。”
我點了點頭。他繼續道:“到了黎州找到了諸位兄弟,大夥兒便一起商量要去上京把肖勇大哥救回來。小人覺得此事極是艱險,但大夥兒覺得既然得知肖勇大哥還活著,怎能不救?小人這些兄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