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無邊春色,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江浸月緊緊的咬緊了牙關,蜷縮著身子捂住了胸口,只留下一大片雪白的起伏和溝壑。但剛才訶子離體而去的那一瞬間,那完整的全貌和劇烈的搖晃仍舊盡收我眼底,巨大的視覺衝擊看的我一陣頭暈目眩。
我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此刻應該做什麼反應,但眼睛直愣愣的卻很誠實的連片刻的眨眼都不願意。剛才那個瞬間目之所見之物可謂完美,無論是色澤、大小、形狀、還是飽滿程度都無可挑剔,但卻稱不上無瑕,因為在她右側之上,赫然有看到一個淡青色的手印!
“你看夠了沒有!”江浸月哆嗦的聲音中滿是羞憤。
“這手印……”我一時間驚詫得無以復加,也覺得難以置信。遇到那個女刺客到今天起碼有十幾二十天,我留下的掌印怎麼可能至今還在?難不成我在不知不覺中也練成了肇郡李家的燃山燼掌力?沒道理啊!還有就是,既然掌印還沒消除,她怎麼還敢給我看?這不是切切實實的證據嗎!
江浸月嗚咽道:“你說的那個女刺客到底被你打的是哪裡啊!”
這句話如同在我腦海裡閃過了一道電光,瞬間把我打了一個激靈。我腦子總算正常工作了,開始飛快回想那天那場奇怪的刺殺:那個刺客利用煙火和軟劍,在我眼前製造出一片星星點點的光幕,我利用右手掌擋住了無孔不入的軟劍劍鋒,左手穿過光幕和她雙手的阻擋擊中了對方的左胸。後來那個刺客醒來之後,又故技重施,我也依樣畫葫蘆,再次用同一隻手擊中了對方同一個部位。
“得罪了。”我忽然伸手抓住了江浸月的雙臂,強行掰了她緊抱的雙臂,飛快的再次掃了一眼之後便立馬又放開了雙手。江浸月一聲驚叫,慌亂的連連後退,並轉過了身子崩潰大哭:“你……你還欺負我……”
我這下也終於看清楚了,她的左側上白玉無瑕,右側上則有一個五指完整的手印,卻並不像掌印,而是更像一個人右手的抓痕。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果然,江浸月的下一句話,便讓我忽然發現,我原來已經一敗塗地。
“你還不明白嗎!這個手印,是三天前晚上在翠微樓,我給你療傷的時候被你抓的!”
“啊?!”
我如遭雷擊,頓時愣在了原地。鳳凰確實有說我當時失控,手舞足蹈,還累及江浸月受了內傷,原來實際上我做的遠比讓她受傷更過分。我以為我當時不小心使出了降龍十八掌,實際上使出的是抓N龍爪手……
江浸月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道:“那晚給你喂水的也是我!不是鳳凰!你……你怎麼可以欺負我?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啊……我就說怎麼可能是鳳凰,她才多大,她怎麼可能知道用舌頭……我陡然明白,自己是中計了。江浸月其實已經露了破綻,我根本沒說過我打中了女刺客哪一個部位,她卻一直在有意無意的引導我脫衣驗痕。我後悔不迭,剛才我見了肚兜就收手是對的,哪裡會有和自己並不夠親密的女人會這麼堅決的讓我繼續扒她的最後一層衣服?這分明又是情色陷阱……
事已至此,再繃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不認輸也不行了。我嘆了口氣,拿起了她的衣服,過去摟住了江浸月。她在我懷裡,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漏了不少春光,我也再也不敢多看,只覺得又是自己的色心害了自己,不由得好生懊惱。
我緩和了語氣,誠懇道:“是我對不住江小姐,還請小姐大人大量原諒則個。”
江浸月抽噎難止,語氣裡含著無盡的幽怨:“我哪裡對不住你了,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便宜都讓你佔盡了,你還這般對我。你,你……”
我苦笑道:“你不會是還想讓一個將死之人負責人吧?”
江浸月愣住了,眼裡的幽怨終究化作了一片黯然和悔痛:“啊……是了,是我對不住你,我一直都知道這藥不能多吃……都怪我……都怪我……”她眼睛逐漸出神,嘴裡喃喃不止,忽的張嘴一小口血噴了出來,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我見了血光,心中驀得一墜,連忙扣了她的手腕。她果然也是肺脈受損,和上次在翠微樓一樣,不,比上次在翠微樓還要重。這幾天她的內傷不但沒好反而加重,今天初見她的時候她便很明顯的氣色不佳,滿臉都是疲憊,想必一直在應付官府的審訊,沒能好好休息。到了青鼎寺之後,更是在我的全程壓迫之下,一直都情緒低落哭泣落淚。更讓人心憂的是,她的經脈似乎也出現了衰竭和透支的跡象,分明是也服用過“駐魂”的緣故,不過遠不如我的那般四處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