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傷,二是不讓他給我療傷。我也早應該猜到,官府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把湯神醫放回去呢?以他為餌誘我入彀反倒還是挺合理的,只是這個圈套或許也被傀儡妖人給利用了。”
鳳凰道:“如果這麼說的話,那咱們從盧掌櫃那裡得到的訊息,會不會都是假的?那鄭姐姐到底……”
這個問題讓我沉默了下來,根據已有的資訊可以進行合理的推論,我們當前的認知便是基於我們得到的訊息和看到遇到的東西。可是,如果最開始的資訊都是假的呢?那相當於根基全是不存在的,所有的結論便都搖搖欲墜了起來。
我嘆了口氣,道:“我想大部分訊息應該還是真的吧。因為一個謊話就需要另外一個謊話來圓,假的東西太多,就會很容易出現矛盾不合理的地方,反而會被瞧出破綻。所以我還是傾向於訊息基本都是真的。”
這話說出來其實不過是哄騙自己,再順帶哄騙鳳凰。我們得到的資訊來源單一,只在夜間活動也沒有辦法去驗證。我現在只寄希望於,盧掌櫃並沒有出賣我,只不過是無意中露出了一些馬腳,可是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們也會變得極其的危險。
我正在猶豫,鳳凰卻忽然開口道:“哥哥,如果盧掌櫃是無意的,那他們現在是不是……”
我愕然,又不知為何有些欣慰。我原以為這丫頭雖說是我親手養大,但平日裡卻多和鄰居們混跡,總覺得她性子跳脫頗不似我。沒成想這個檔口,她竟也會和我想到一處去。我有些欣喜,道:“你說得對。我看這一路上官兵重重,要回到廢井的院子裡只怕也很不容易。不如索性再去米鋪裡看看,莫要冤枉了好人,也莫要害了好人。”
鳳凰笑嘻嘻的,道:“哥哥身上這衣服也不能穿了,索性回去換身衣服也是好的。”
我抱著鳳凰,又在原處閉目調息了半個時辰。今夜不知道發出了多少劍氣,內力損耗極大。按理說今晚這場劇鬥,比在明鏡坊運用內功嘗試救治鄉親們時的損耗還要大,但不知為何,總覺得內力仍舊生生不息,不停的自行的緩慢的回覆著功力。再加上鳳凰在一旁的協助,我竟覺得功力回覆了至少六成,人也絲毫不見疲倦。“江小姐這藥物真是好生霸道!”我心中不由暗自嘀咕,這功效,哪怕是現代社會中的興奮劑的效果也不過如此罷?
我功力回覆大半,心中也有底多了。六福坊仍舊寂靜寥寥,守衛零落。我們回到米鋪的後院時,我心中一動,並沒有直接回到我們的那間客房,而是和鳳凰一起趴在屋頂上。內院的盧氏夫婦和外院的兩個漢子兀自酣睡。
鳳凰認為我是想偷聽,起初還頗有些興奮。但我和鳳凰趴了半晌,屋內二人酣睡並無異樣,鳳凰也終於困了,把頭窩在我懷裡,幾乎就要睡過去。我暗想這樣乾等也不是辦法,不如冒險試試打草驚蛇。我掰了一片碎瓦,直接丟到了我房間的門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聲音太小,這兩口子仍舊沒有動靜。這下我就有些哭笑不得了,鳳凰小聲含糊的唸了一句“笨哥哥”,竟然真的睡過去了。我只得摟緊了鳳凰,運功助她禦寒。又過了大約半注香的功夫,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我不由的有些猶豫,要不要索性帶鳳凰回屋,過了今晚再說。
此時我卻忽然察覺到外面街巷裡傳來了一些難以琢磨的細微聲響,我頓時警覺了起來。果然那點動靜小心翼翼的逐漸朝米鋪的方向靠近,我趴在屋頂,視野受限,但清楚的感覺到了這是一個人,偷偷摸摸的來到米鋪外牆的屋簷下。那個人圍著外牆,慢慢的走了一圈,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我不解其意,暗想莫非來的只是一個樑上君子?那人忽然跳過圍牆進了院子,在內院的幾個房間門口都停留了片刻,最後卻停在了盧氏夫婦主臥的窗戶附近。我心中一緊,莫非這人就是盧氏夫婦在官府方面的接頭物件?可是這個水平的輕功,根本是不可能瞞過我的耳目的,就憑他一人也沒有可能對我做出任何的威脅。這人到底是想做什麼呢?
我正猜測間,忽然聽到一聲貓叫,隨即又聽到了有什麼東西翻倒的聲音,還察覺到了那人快速的挪步換了個位置,估摸是藏好了。我一愣,馬上也聽到了屋內的回應,魏氏翻了個身,嘴巴里咕噥著罵了一句野貓。我暗暗的抹了把汗,只覺慚愧萬分,這偷雞摸狗還真是個技術活,沒有生活體驗的人根本做不到這個程度。
這小把戲效果極佳,魏氏翻身了數次,似乎沒能再進入夢鄉,便起了身在屋裡尋了個角落小解。魏氏方便完了,點了盞燈,披了衣服出了房門,估摸是去檢視野貓到底打翻了什麼東西。魏氏翻看了一會兒,低聲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