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跳上房梁後摔過了牆去。我又發出幾道劍氣,便又有幾人慘叫。但即便如此,黑衣人們潰而不散,並沒有拋下受傷而行動不便同伴。那為首壯漢站在原處,大喝一聲,揮刀急舞迴護自身。他舞動的範圍極大,竭力護住其他撤退的黑衣人。
我連續發了數次劍氣,這個法子極是耗費內力,我好不容易回覆的功力也已經見底。我見諸人已經退的差不多,為首壯漢卻急舞不止。我咬牙凝力,看準他刀勢稍緩,正欲撤退,對著他揮出了最後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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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只聽得那壯漢一聲悶哼,他握刀的右手齊腕而斷,右手仍舊抓在刀上一起飛揚上空。那漢子也是個狠人,這種情況下仍舊伸出左手一把連刀帶手抓在手裡,緊接著一個翻滾下了屋頂。我筋疲力盡,不由的有些頭暈目眩,也沒有力氣再去追趕了。
我拉下自己的面罩,緩過一口氣,只停歇了片刻,就推開自家大門走了出去。方進依舊靜靜的躺在門前的路上,重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飄蕩。我搶上數步,藉著陌上芳菲門口掛著的燈籠裡透過來的微光,摸上他胸口去探他的鼻息。
只是我一摸之下,竟發覺他渾身冰涼,已然沒了氣息。他右手卻依舊緊抓著佩劍不放,左邊斷臂處血洇了一片。我頓時血氣上湧,看著黑衣人逃跑的方向,一怒之下拔腿衝出去幾步。但終究是氣力不濟,只跑了幾步腳便有些發軟。我頗有些喪氣,只好放棄追擊,垂首往回走。我瞧見星沉劍插在鄭家的外牆之上,便上去拔了下來。方才在自家屋頂拔的星沉劍,劍鞘還丟在上面。我有些提不起身法取回劍鞘,便嘆了口氣,先把紅妝劍收回身後的劍鞘,只拿了星沉劍在手上。
其實今夜戰果符合我的預期,給我回復內力的時間終究是太短,能夠支撐到我退敵已是不易。方進的身份雖然有些問題,我也起過一些疑心,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死在這裡。我站在他的遺體面前,靜靜的發了一會兒呆。
陌上芳菲的正門的牆頭上,又冒出了一個腦袋。我心情糟糕,也沒看她一眼。那人卻驚叫出聲道:“啊,這……這人死了麼?他是……那個自稱萊山派的那個?”
我冷冷道:“什麼自稱不自稱的。你很閒啊,憐影姑娘,怎麼總是你?”
憐影道:“我聽你這邊乒乒乓乓的挺熱鬧,有些擔心你……”
我心情很糟糕,沒好氣道:“我沒事。孩子們都睡了麼?”
憐影點頭道:“嗯,小鳳凰和那位貴主子一起在姐姐房裡歇了,班主和崔家姑娘都親自守著。文煉少爺是崔媽媽在看著。”
我“嗯”了一聲,道:“怪不得你沒人管了,這個點了不睡覺還在瞎晃悠。”
憐影似乎有些想笑,但看著我一臉冷肅,終究還是憋了回去,輕咳了一聲,道:“先生準備怎麼處理他?”
我搖了搖頭,思索了半晌才道:“我不知道。這位方兄弟武功真的很不錯,他原本也與今晚的事無關,是我害了他。”我簡單的把方進喪命的過程說了一遍,“我對他的瞭解也不多,只知道他是萊山派神鋒無影的徒弟,他師父比武戰敗後去世。他來找我也是為了此事,他想找我學藝替他師父雪恥。雖然他沒機會再和我說話,但我想替他完成他最後的心願。憐影姑娘,李游龍到底是什麼人?”
憐影有些吃驚:“先生想去挑戰李游龍?這,為了這個身份不明的人,值得嗎?”
我有些不高興:“這是什麼話?李游龍是誰,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再說了,這位方兄弟,未必就身份不明瞭。”
憐影道:“我不是跟先生說過了……神鋒無影就是個唬人的外號,方進既然武功不錯,就沒道理是他的徒弟。”
我看著方進的遺體,沉吟道:“你說的故事也許是真的,但結論並不一定是對的。如果方進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呢?神鋒無影秦立信武功很高,有人挑戰他卻跑的無影無蹤,這是為什麼呢?”
憐影被我說得有些懵了,我繼續道:“……如果他是有心避戰呢?對方會不會藉此激他出手?”
憐影低聲喃喃道:“可是,如果這個秦立信武功很高,那怎麼可能江湖上藉藉無名呢?”
我道:“誰說他藉藉無名?連今晚的蒙面殺手,都道方進是無影劍的傳人……”嗯?
我突然間覺得有哪裡不對,盯著方進的遺體出了神。我腦子裡突然變得有些亂糟糟的,氣息似乎開始有些不平,這份不適讓我陡然間覺得有些不安。憐影道:“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先生白天有沒有見識到這號稱“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