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坐在院子裡,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喝著茶。我原以為孩子們都不在眼前,我會很緊張,結果竟然還覺得有些小愜意。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感覺缺幫手,前些日子突然想出門去明鏡坊,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從以前的鄉鄰中找到合適的幫手。
師父從來沒告訴過我,坊間的鄉鄰都是他從前的舊部。這些年來除了左家和黎家,其他人家我都不算太熟悉。再說了,從前的舊部又或是從前的恩惠,都已經隨著師父去世而煙消雲散。我和鳳凰與他們並無恩義。即便如此,左黎兩家對我和鳳凰的照顧也是頗多,足夠承情了。
不過現在坐下來細想,明鏡坊裡只怕也很難找到我要的幫手。要麼就是年紀大了,各自都有家庭要顧,要麼就和鳳凰文煉夏煙一樣,我就算立即傳授,也是無法解除眼下之憂。鄭初晴雖好,但終究無名無份,也不知道她到底能待多久。或許傷好了,功夫到了,某天就離開了。而崔夫人給我留下的這幾位,更多的像一個文煉的保姆團隊。先前有盧家遮風擋雨,這個團隊倒也夠用。如今盧家的庇護被我自己給打沒了,無論是陽光、雨露又或是雷霆、風暴均已經直直的到了我的頭頂,我又該如何面對和解決這些問題呢?
我抬起頭,仰望著天空,滿腦子想著幫手二字,卻突然看到我房間後面的牆上突然冒出來一個人腦袋。我大吃一驚,這是調虎離山還是聲東擊西?那人一身公子哥打扮,拿著一把佩劍,我也來不及細看,也沒空廢話,直接猛然上前出手。這人剛翻過牆落地說了一個“我”字,便被我一掌盪開了護在胸前的雙手,然後再一個上勾拳擊中了他的下巴,這人翻了翻白眼,再也沒多說出一個字便暈了過去。
我下手如風,腳下也不停,抓起那人的佩劍立馬一個縱身上了圍牆,飛奔到前院。只見門口人山人海,兩個漢子兀自在門口酣鬥。我掃了一眼並未看到鳳凰一行人,心裡頓時涼了半截:媽的!這前後兩撥人一定是一夥的!前院製造熱鬧引鳳凰去看,後院來人拖住我的行動,然後前院趁機劫走鳳凰和文煉!只是……我下手已經如此之快,前院真的有人能這麼短的時間內劫走二人?除非……下手的就是重劍女子崔氏!我的心如墜寒冰,一瞬間甚至感覺自己靈魂都出竅了。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我怎麼就沒防著她點!
好在我也就只恍惚了片刻,便聽到鳳凰的聲音:“咦?院子裡怎麼躺著一個人?這人是誰?哥哥哪裡去了?”我頓時感覺靈魂又飛回了軀體內,趕緊循聲又回到院子裡,鳳凰一行人好端端的站在院子裡,均一臉奇怪的看著失魂落魄的我。鳳凰道:“哥哥,你怎麼了?這個人是誰?”
我看了一眼重劍女子,她也是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我。我暗暗鬆了一口氣,奇道:“你們怎麼不看了?”
文煉笑道:“鳳凰嫌門口那二人水平太低,手腳太慢,看了一會兒就說沒意思。”
鳳凰撇了撇嘴,道:“我就是覺得這兩個人好蠢啊,明明雙方都出現了那麼大的破綻,他們卻好像瞎了似的……哥哥,你到底怎麼啦?鄭姐姐哪裡去了?躺著的這個又是誰?”
我“哦”了一聲,道:“鄭姐姐有些累了,在你房間睡覺呢。至於這個人……呃……方才突然翻後面的牆過來的……我也沒來得及問就下手打暈了他……好吧,崔姑娘你認識這個人嗎?”
重劍女子上前一步,細細的打量那人。那人嘴被我打的有些歪,小半邊臉有些腫了起來,看上去頗不周正,只依稀覺得這人也許還挺年輕清秀的。他一身樊陽常見的公子哥長衫,著實也瞧不出是哪裡的人。我心下一咯噔,別一不小心打翻了地頭蛇盧家的哪個公子爺吧。重劍女子掃了兩眼眼,便道:“不認識。不過瞧著應該不是世家的公子。”
我暗自鬆了一口氣,問道:“為何?”
重劍女子眉目一挑,道:“世家的公子哥,在江湖中打扮會低調一些,但在四大世家的所在地……至少這一身配飾,得符合世家的身份。”
呃,說實話我向來眼拙不識貨,我平時看鄭初晴和江浸月的裝扮就瞧不出區別,只覺得鄭初晴不太愛打扮。我著實是看不出來這人身上的配飾哪裡不達標了。是腰帶?還是隨身玉佩?又或是衣服的料子?
重劍女子又問我道:“這人沒帶兵器麼?”
我這才恍然,趕緊把手裡的佩劍遞了過去,苦笑道:“一時忘記了……”
重劍女子瞧了兩眼,劍也沒拔便道:“萊山派的。方進。”
我暗暗鬆了口氣,問道:“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重劍女子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