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聽說過佛門有獅子吼,也不知道我這個算什麼,也不知道能不能起到效果。只不過我上次就是靠著這一聲吼,破解了將軍府的傀儡師妖術。我這一聲大吼,只覺得自己都被震的頭皮發麻,不過十數息之間,便見盧文灼方向的白衣人開始抱著腦袋搖搖晃晃,圍攻那女子的數人也逐漸委頓慢了下來,那女子和盧文灼也開始退到一邊開始默默運功抵抗。我身周的那些貌似傀儡的居民們也逐漸軟下了身子,一一倒地,那股古怪詭異的壓力也在慢慢減弱。
我這才收了聲,只覺腦子裡嗡嗡的,內力損耗頗巨,眼睛都有些發花。我略一調息,便咬牙飛快的躍下小樓,兩個孩子表情痛苦,渾身大汗,但總算看上去無恙。
我摸了夏煙的手腕,只覺得脈搏虛弱受創匪淺。我心頭一緊,趕緊把夏煙抱起掛在肩上,一手牽著鳳凰一手牽著文煉,低喝道:“咱們快走!你們不用看路,盡力運功調息,只管撒腿就行!”
我提聚全身剩餘的功力,帶著孩子們開始狂奔。孩子們先前還有些跟不上,基本是被我拽著走的,但沒過多久,他們和我內功逐漸開始變得一致和協調,我也輕鬆了一些。行出數里之後,路上的行人才逐漸開始增多,大多都是剛從房子裡走到外面張望,驚詫的望著我身後的方向。我壯觀的“一拖三”也引來了無數的目光,我也顧不得了,只一心狂奔。
我又奔出數里,迎面碰上了被怒吼聲吸引而來的鄭初晴。我見了她,也不廢話,只讓她把夏煙抱了下來背上,低聲道:“先回我家院子,快!”我們剛跑過了一條巷子,又見崔媽媽也輕飄飄的迎了上來,我把文煉交給她。夏煙和文煉一去,我頓時輕便了許多,我鬆了一口氣,大夥兒均沒有多話,沉默的回到了院子。
到了院子,我心神一鬆,一跤坐倒在地。院子裡只見萬老頭和小馮均一臉緊張的在等待,門房裡卻有些鬧哄哄似乎有人在吵架。我一時也顧不得這些,吩咐崔媽媽趕緊帶夏煙去療傷。又吩咐萬老頭想辦法去通知柳捕頭,八角巷……出現了大批傀儡,讓他去通知將軍府和府衙。諸人均依言而去。我剛才那波怒吼內力損耗甚大,再一路攜人亡命狂奔,此時頗感力竭。
鳳凰一臉惶急的看著我,道:“哥哥,你怎麼樣?手上的傷……嗚嗚,好多血!”我只看了她一眼,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卻說不出話來。鳳凰一路上一直緊緊的握著我受創的左手,那塊帕子已經黏在了我的手心,鳳凰也是一手的血漬。文煉也急了,轉身就去找抱走夏煙的崔媽媽。小馮雙手不便,急急的喊了一聲“少爺”,叫住了文煉,並帶了文煉去他房裡拿金瘡藥。
鄭初晴小心翼翼的幫鳳凰給我清理傷口,一邊小聲的問道:“是什麼人,竟然能傷了你?還好傷口不深……”
鳳凰抽抽噎噎的,道:“是,是一個用一柄重劍的女人,劍柄突然可以抽長……劍刃一下子就伸到了哥哥眼前,哥哥就伸手抓住了劍刃……”
鄭初晴看了我一眼,默然無語。鳳凰道:“那個女人武器早就被哥哥打飛了,傷了哥哥也不道歉,哥哥還好心提醒她有傀儡。姐姐你知道她是哪家的人麼?”
鄭初晴搖了搖頭。鳳凰又道:“夏煙姐姐說,那女人的起手式很像崔家的,還讓文煉好好看著。”
鄭初晴“啊”了一聲,顯得很是吃驚,但什麼都沒說,微微低著頭,似乎在想著什麼。文煉和小馮拿了藥過來,重新給我敷了藥包紮好了傷口。我長長的撥出一口氣,剛才趁著療傷,抓緊時間調息了一周天,感覺回了一口氣,便立即站了起來,道:“你們都在家裡好好待著。哪裡也不要去,我出去看看就回來。”
鄭初晴道:“我和你一起去。”
我看了她一眼,道:“你幫我看家。”鄭初晴表情微動,但也沒有說什麼,略一遲疑便點頭應了。
鳳凰卻拉著我的衣袖不肯撒手,淚眼汪汪的看著我道:“哥哥,那個……太可怕了,大白天的為什麼會有傀儡?你別出去好不好?”
我摸了摸她的頭,道:“我不回去,心裡不安。”我想起了那個詭異又焦慮的晚上,我抱著鳳凰守著房子不敢走動。鳳凰看我的眼神告訴我,她也想起了那個晚上,眼裡頓時便黯淡了幾分。
文煉看著我卻似乎有話要說,張了張嘴,也只說了要我小心。我點了點頭,一個起落上了屋頂,縱起身法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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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又急著趕回去,是我想起了一件事。從那小樓裡出來的傀儡,已經無畏刀劍,分明已經是個死傀儡,我只顧著驅趕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