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哭聲也逐漸消失不見。她抬起頭,默默的把斗篷披好了。我也不急,繼續倒了杯茶,靜靜的等待她開口。憐影下了床,又走到我身邊,毫不客氣的一把搶過我的杯子,一抬頭,也猛地灌了一大口。她放下杯子,擦了擦滿臉的淚水,坐在了桌邊,道:“先生何出此言。”
我哼了一聲,道:“尋常報答何須以色相相酬,你陌上芳菲又不是開勾欄的……”我說完覺得自己有些失言,頓時就住了嘴不再說下去。
憐影抬眸掃了我一眼,道:“是我自己要來的。”
我有些驚訝,道:“姑娘所為何事?”
憐影又橫了我一眼,道:“你明明知道的,還要問我?”
我睜大了眼睛,道:“你想我教你武功?那也不用如此啊。”
憐影頓時喜上眉梢,道:“那先生是答應收我為徒了?”她眼裡分明還蓄著淚水,面上的妝也哭花了,卻突然就開心了起來。
我沉吟道:“李某先師有言,不准我在三十五歲前收徒。所以其實我也並沒有收將軍的小公子為徒,只不過是還將軍人情,以師徒之名幫他看護一下那個孩子罷了。若是他有心,我今年二十有三,十二年後便可全了這師徒名分。”
我一邊說著,一邊瞧著憐影的喜色一點一點的褪去,眼裡的淚水似乎又有決堤之象。我急道:“姑娘莫急。我雖然沒收文煉,但該教的可都教了啊。只是我……我不太會教孩子,鳳凰你也瞧見了,教的也是不成章法。”
憐影驀地站起,兩行淚珠也隨她的臉上升了片刻,然後下落墜上了桌面。她道:“你不肯就不肯,何必說那麼多託詞!小鳳凰才幾歲,便能在我手下走這麼多招!若非師徒又或是你親密之人,如何能得你真傳!”
我只作不解,道:“姑娘若需要指點切磋,兩家隔得近,隨時來找李某便是,實在無需如此送禮……”
憐影道:“我知道的,昨天晚上我在圍牆上也看到了,只是切磋有什麼用?我要的不只是這些。”她說完又抹了一把眼淚,轉身便要離開,走到房門時又轉頭問道:“先生能不能回答我今晚最後一個問題,你之前說的個人準則是什麼?”
我默然。過了一會兒,見她仍舊駐足在等我的回覆,只好答道:“李某不睡和我沒有感情的女人,從來都是如此。”夜色籠罩之下,我看不清她的臉色,只聽到她的一聲輕哼,轉頭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