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的“嗯”了一聲。我道:“我現在已經受傷,如之奈何?”
她飛快的答道:“公子找機會趕緊帶鳳凰妹妹走,這邊不要管了。”
我尚未答話,只聽到李謙那一直聽上去特別溫和的聲音響起:“我看李少俠都沒聽過老夫名號,老夫就發發善心好好給你說道說道……李少俠中的是我肇郡李家的“燃山燼”的內力……”
李謙聲音慢慢悠悠的,那邊崔媽媽卻“啊”了一聲,立馬喝道卻沒回頭:“先生,莫要再調息了!江小姐,快快撤手!”
我確實沒聽過什麼叫“燃山燼”,卻見江浸月也愣了。我心中一動,低聲飛快的小聲說了一句話,然後和江浸月一齊“啊”了一聲,分開各自癱坐在了一邊。鳳凰“哇”的大哭,一把抱住我,一邊叫道:“哥哥,你怎麼了!”
我一把摟住她,陰著臉,艱難的開口問道:“……還請李六爺賜教。”
李謙微微一笑道:“燃山燼是我李家獨門內功,中者如同在身上開了一個爐鼎,會隨著內息流動,燃盡其所有經脈,此間五內俱焚之苦楚自不待言。輕者武功大損,重者性命難保。李少俠若是自行運功療傷,只怕會傷越來越重。若有人助你療傷,烈火燎原,那就不止燃盡你自己了……”
我吃了一驚,看了一眼江浸月,她也是一臉驚愕。李謙續道:“……萬沒想到江小姐居然還會一點養氣療傷的功夫,好在時間都不長。老夫愛才,這才勸少俠住手。”
我給氣笑了,艱難的又吐出一口血沫子,道:“……我這還得多謝李六爺宅心仁厚,手下留情咯?”
李謙笑道:“你羞辱我兒,今日又在此間阻礙我等行事,饒你性命便不錯了。李少俠,可記好了,不殺之恩可是大恩。”
我嘿了一聲沒接這句話,又想起一事,道:“之前九爺說的西風道上的姓徐的,是不是也是這麼被各位爺給廢了?”
李禪怒喝道:“當然不是!呃……”
我頓時心下了然,不由的哈哈大笑。在一旁一直沉默的李泰突然開口道:“這小子倒是好膽色,老六,不如咱們……”
李謙笑道:“這小子和盧家有點淵源,今日教訓也夠了,放他一馬便是。他這身功夫倒是難得,但也不知道以後還能剩個幾成,咱們何必把事做絕?”
鳳凰聞言哭的更加大聲,江浸月顫聲道:“李六爺,這燃山燼可有破解之法?”
李謙道:“江小姐跟我等前去肇郡,自然有法子能解你身上的燃山燼。”
江浸月搖頭道:“此事和李公子無關,勞煩六爺解一下李公子身上的燃山燼,我這便隨六爺去。”
胡伯立即道:“使不得!小姐,此事還得等班主來了才能做主。老夫和崔……媽媽定然能解掉李公子身上的燃山燼。”
李謙嘿嘿一笑道:“若無我李家獨門手法,天下更有誰能解?看來各位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胡前輩若不心服束手,只怕江小姐還做不了主?既然如此……”
李謙話音未落,只見李泰突然飛起來一腳,直踹向胡伯。李謙也緊跟著雙掌紛飛和李泰一起夾攻胡伯。胡伯避開李泰的腳,單掌迎上了李謙。雙方手腳奇快,數息之間便交換了十數招,胡伯以一敵二,暫時不落下風。李謙突然後退數步,開始繞後,出招卻慢了許多,但見掌勢厚重了許多,每次出手之前必然大喝一聲。如此前後夾擊了半晌,胡伯利用腳步,各出一掌分對二人,或躲閃或硬接,依舊未見敗像。
只見李謙又是一聲大喝,但卻並未出手,胡伯略一滯澀,李謙又喝道:“老九,還不出手!”便只聽得李禪一聲長嘆,長劍出鞘,攻向的卻不是胡伯而是站在一邊一直沒挪過窩的崔媽媽。此時場上頓時又有一人大喝道:“九爺不可!”話音未落,便見崔媽媽左手一揚,無數寒光點點射向李禪。
李禪大驚,驀的止步狂舞寶劍護住自身,此時剛才大聲提醒李禪之人也是雙手齊揚,數把飛刀齊飛。崔媽媽右袖揮舞再接著飛速的轉了好幾個圈子,只聽得場面上一片叮叮噹噹。我這才發現剛才大喊之人,正是離門口最近的那個叫“韓先生”的虯髯大漢。他嗓音沙啞,之前開口詰難江浸月,我一直沒注意到此人,只以為他一身肌肉,想必是個外門高手。我這才明白原來崔媽媽行為行為古怪,想是一直在戒備此人。我瞧那飛刀刀面上顏色似藍似綠,顯然是餵了毒。
我把鳳凰摟在懷裡,盡力往場邊挪動。好在飛刀並不往我這個方向飛來,或許是覺得我已無戰鬥力,也或許是怕誤傷了我附近的江浸月。崔媽媽也不敢硬接飛刀,只能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