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甫知道關羽的脾氣,見他心意已決便沒再勸,老實答道:“朱顧陸張,吳郡四大家族以朱家為尊,朱家在西南二十里處有座莊園,裡面的糧食粗略估計不下二十萬石。”
關羽驚呼道:“這麼多?”
王甫攤手道:“吳郡可是魚米之鄉,孫策死後境內便沒經歷過大的戰事,風調雨順這麼多年,攢點錢糧不奇怪。”
關羽激動的鬍鬚亂顫,翻箱倒櫃折騰半天,找到一張吳郡地圖鋪在案上說道:“把四大家族最近的莊園全給我標出來,我一座座往過掃。”
王甫:“……”
你這是一點活路不打算給士族留啊,你特麼是將軍還是土匪?
心中吐槽的同時手上卻一點不慢,快速圈出好幾座莊園,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拍著額頭罵道:“瞧我這腦子,費這勁幹嘛,找幾個熟悉情況的嚮導不就行了嗎?”
打發走王甫,關羽便開始積極準備,然後耐心等待訊息。
三天之後,士族前往顧府參加葬禮的訊息傳回,關羽立即點齊兩萬兵馬殺出城外,殺向朱家莊園。
攻打一座小小的莊園自然用不了這麼多人,但別忘了他們是去搶糧食的,那麼多糧食得有人搬啊。
這年頭可沒有火車半掛,運輸全靠人力,不多帶點人,數十萬石糧食怎麼能快速運回?
……
顧家莊園。
今天是顧穆下葬的日子,江東排的上號計程車族全來了,連周瑜的兒子周循和孫魯班夫婦都來了。
主持葬禮的是顧雍的弟弟,東曹掾顧徽,顧徽帶著一群顧氏子弟忙前忙後,將所有賓客全部請到靈堂上香,然後扶著棺材悲痛欲絕的哭道:“我可憐的侄兒小小年紀便遭了關家父子的毒手,讓我如何跟兄長交代啊?”
“孝則不幸英年早逝,季則又遭遇不測,兄長若是知道,該如何受得了啊,我可憐的侄兒啊。”
他口中的孝則是顧雍長子顧邵的字,顧邵建安十九年便已去世,享年三十一歲,季則是顧穆的字。
短短數年死了兩個兒子,顧雍若是知道,怕死的心都有了。
顧徽哭的太過傷心,連帶著其他人也受他感染,沉浸到了悲傷的情緒中。
張溫拍著顧徽的肩膀勸道:“子嘆(顧徽的字)放心,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此事咱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
“沒錯報仇,必須報仇。”顧徽抓住張溫的衣袖,卻看著張昭說道:“軍師,此事你可得給老夫做主,給我顧家做主啊。”
張昭這些年一直承擔著江東大管家的職責,在江東的威望無人能及,大夥遇到難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張昭聞言上前,拍著顧徽的肩膀嘆道:“子嘆放心,此事老夫會給你們顧家一個說法的。”
說完轉身面朝眾人,看著一眾士族精英說道:“說實話,關羽突然殺進建業是咱們誰也沒想到的,但有一點卻是可以預見的,關羽現在是支孤軍,內無盟友外無援軍,肯定堅持不了多久。”
“老夫原以為關羽能認清自己的處境,接受老夫的提議與江東談判,大不了還他荊州嘛,現在看來老夫錯了。”
“關羽拒絕了老夫的提議不說,還派次子關興胡作非為,妄想在我江東變法,從而吞併江東,簡直沒將我等放在眼裡,元遜,將你收集到的東西給大家看看。”
諸葛恪從懷中取出一塊絹帛,與周循合力展開,擺在所有人面前。
眾人湊近發現,絹帛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小字,再仔細一看齊齊變臉,絹帛上寫的話太核人聽聞了。
士族吃你們的肉,喝你們的血,還反過來嫌棄你們的血髒,一切權益屬於勞動人民,不勞動者不得食……
任何一個字都挑動著在場眾人的敏感神經,看的眾人火冒三丈。
張溫再次充當嘴替,氣急敗壞的吼道:“他關安國想幹什麼,想蠱惑民眾造反,把咱們江東士族全部殺死是嗎,他以為他是誰啊,大賢良師嗎?”
孫邵接茬道:“關興的言行太過狂妄,江東決不允許這麼狂妄的人存在,子布,你就說怎麼辦吧?”
眾人紛紛附和道:“孫長史說的沒錯,江東是咱們士族的江東,是連曹操都沒打下的江東,他關氏父子憑什麼,軍師,您就下令吧。”
張昭見民心可用也不囉嗦,直接說道:“主公傳來訊息,說大都督已經率軍返回,用不了幾天就會趕到並反攻建業,但大軍輕裝簡行沒帶多少糧草,城中府庫的糧草又已落入關羽手中,所以大都督此戰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