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松脂的助燃下,熊熊烈火很快便蔓延了整個橋面,燒紅了半邊天。
關興與張承隔河相望,誰都沒著急走。
看著張承靜止不動的身影,關興心頭泛起些許疑慮,他在等糧食運走,不知道張承在等什麼。
關興喊來眾將吩咐道:“我猜張承絕不甘心讓咱們帶著糧食順利撤退,這會八成已經派人砍竹伐木,準備過江追擊了。”
“咱們輜重太多行軍太慢,繼續撤退的話很容易被張承過江追上,所以必須留下阻擊才行,謝衝沈翊,你倆帶著糧食先走,找地將糧食藏好。”
“孟駿,你去砍伐樹木打造投石機,紀傑,你去砍伐松樹捆成草捆,咱們等張承渡河的時候好好招呼,對了老謝,谷水上下游離咱們最近的橋有多遠?”
正面過不來的話,張承極有可能從其他地方過河,然後繞到他們身後來,這點不得不防。
謝衝答道:“會稽郡內地廣人稀,谷水百里之內只有被咱們燒掉的這一座橋。”
關興笑道:“那就去辦吧,記住,藏好糧食之後把痕跡清理乾淨,別讓吳軍找到。”
“明白!”眾將抱拳領命分頭行動。
關興則留在原地加強戒備,靜等吳軍來攻,結果沒等吳軍進攻,天黑了。
趁著吃飯的功夫,孟駿甘遜等人找到關興問道:“校尉,張承極有可能趁夜渡河,咱們怎麼整,是撤退還是繼續等?”
關興說道:“老謝還沒回來呢,只能繼續等,不過也不能乾耗著,我猜張承寅時以後才會發起攻擊,你們輪流休息儲存體力,到時候給張承一記狠的。”
事情的發展跟關興預料的一樣,深夜子時左右,謝衝沈翊藏好糧草順利返回,寅時剛到,對面河岸上便出現了無數身影,推著上百個竹筏偷偷潛入河中,準備向漢軍發動突襲。
關興一夜沒睡等的就是現在,看見身影立馬吼道:“兄弟們來活了,給我幹。”
目前值守的是甘遜的二營,聞言迅速點火,操縱投石機將點燃的草捆朝吳軍打去,一時之間,天空飄起無數火球,跟魔法大戰似的,看起來無比絢爛。
面對呼嘯而來的火球,張承竟然早有準備,命人拿著竹竿站在竹筏上,將飛來的火球全打進河裡,持竿吳軍跟打棒球似的,玩的不亦樂乎。
當然也有不幸打到其他竹筏上的,但問題不大,剛落下就被吳軍挑飛了。
至於漢軍射來的弓箭,那就更簡單了,舉盾擋住就行。
見他們玩的這麼開心,關興不幹了,罵罵咧咧道:“該死的張承,挺會玩啊,甘遜,換石頭吧,有本事讓他們用竹竿把石頭打出去,其他人執行第二套計劃,迅速撤離。”
說完帶著大軍離去,只留甘遜一人守陣地,甘遜則將草捆換成石頭繼續砸,砸的同時突然靈光一閃,命人將石頭包進草捆之中,然後點燃射出,看吳軍怎麼辦?
這方法果然好用,一名吳軍見火球朝自己飛來,掄起竹竿就砸了過去,然後就悲催了,火球沒擊飛,自己掉河裡了。
在甘遜的火石打擊下,吳軍漸漸有了傷亡,卻沒停下前進的腳步,隨著時間推移,離河對面越來越近。
甘遜見事不可為,果斷丟棄投石機選擇撤退。
張承終於踏上了西岸的土地,卻顧不得休息,立刻下令追擊。
縣令遊勇勸道:“將軍,剛才跟咱們對戰的只有數百漢軍,其他漢軍去哪裡了?”
“下官猜測他們肯定在前邊埋伏,這黑燈瞎火的,貿然追擊太危險了,要不等天亮再追?”
張承苦笑道:“我何嘗不知現在追擊有危險,但不追擊的話,等天亮關興那個混蛋估計又跑沒影了,還是現在追吧,這次就算付出一些代價也得將關興留下。”
“但也要做好留不下的準備,離此最近的是歙(she)縣,你立刻派人用最快的速度趕往歙縣,讓歙縣縣令召集士族私兵加強防範,告訴歙縣縣令,只要他能堅持到本座率軍趕到就是大功。”
遊勇點頭道:“下官親自去,將軍放心,下官就算跑死,也一定搶在關興之前趕到歙縣。”
“好。”張承送他離去,率軍繼續向前追去。
與此同時,關興已經順利退到七八里外的一座山谷之中,召來眾將吩咐道:“沈翊,這次還得再辛苦你一趟,打著我的旗號扮做我軍主力,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歙縣併發起佯攻,爭取將張承給我調到歙縣去。”
“記住動靜能搞多大搞多大,搞的越大越好,到了歙縣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