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門正慢慢闔上。緊接著,他的視線又被另一番景象攫住了……蘭登本來以為隨意停在車道上的六七輛車都是警車或救護車,現在再看,卻發現根本不像。
梅賽德斯?……悍馬?……特斯拉跑車?
剎那間,蘭登猛然反應過來,聽到的嘈雜聲響只是餐廳那邊的電視機發出的聲音。
蘭登衝著大廳那頭大喊一聲,“凱瑟琳,等一下!”
她徑直跑向餐廳裡的女保安,可雙腳突然之間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纏住了,整個身體猛然前傾,衝到了半空。
凱瑟琳俯衝下來,肺被衝撞得劇烈緊縮。一口氣還沒喘上來,她就抬起頭,迷惑地看著女保安竟然在座位上紋絲不動。更離奇的是,倒下的衣帽架顯然在底部有機關,牽著它的細繩貫穿了整個大廳。
她翻過身向後看,只覺血液頓時凝固成冰。羅伯特!小心後面!她想要尖叫,卻喘不上氣來。她只能驚恐地看到哈特曼探員搖搖晃晃地邁過門檻,抓著自己的喉嚨。一切都像慢動作。鮮血從哈特曼的手指間噴湧而出,一柄長螺絲刀直插在他的脖子上,他徒勞地用手摸索把柄。
探員仆倒在地時,刺殺他的人也顯身了。
渾身上下只繫著一條纏腰布似的古怪內衣的魁梧殺手顯然一直躲在大廳裡。他向蘭登直衝過去。哈特曼倒地時,大門正好合攏。蘭登驚恐地回望,但文身的男子已經撲上來了,用手裡不知是什麼的裝備朝他的背上扎去。電光一閃,燒灼聲噝噝響起,凱瑟琳眼見著蘭登瞬間變得僵直。他雙眼空瞪,全身麻痺地向下撲去。他重重地跌倒在皮包上,金字塔也滾落到了地板上。
還沒等凱瑟琳有機會反抗,巨人般的男子便攫住了她。他的臉上不再有化妝品的遮掩,駭人的面貌一覽無遺。他的肌肉一緊,她登時覺得自己成了碎布娃娃,輕而易舉地被提到他腹部的高度。堅實的膝蓋頂上她的後背,剎那間,她以為自己會被一折為二。他抓緊她的雙臂,反扭到身後。
失落的秘符 第二部分 失落的秘符 第二部分(25)
有冰冷的金屬掐在凱瑟琳的手腕上,她意識到自己被鐵絲捆上了。驚恐萬分的她想要掙脫,雙手卻如針扎般劇痛。凱瑟琳抬腿蹬他,他卻出拳擊中了她右後側的大腿,讓她無法動彈。幾秒鐘之內,她的腳踝也被鎖住了。
“羅伯特!”她終於高聲喊出來了。
蘭登在走廊地板上呻吟。身下壓著皮包,金字塔滾到頭邊,他徹底癱軟了。凱瑟琳猛然意識到,金字塔是她惟一的生機。
“我們破解了金字塔!”她對那個男人說,“我會把一切告訴你!”
“是的,你會說的。”說完,他把死去的女保安嘴裡的碎布扯出來,結結實實地堵在凱瑟琳的嘴裡。
羅伯特·蘭登已經身不由己。他躺著,麻木而又僵硬,臉頰死沉沉地壓在硬木地板上。他聽說過眩暈槍,知道這種攻擊是靠電流暫時干擾神經系統而使被攻擊者癱瘓。電擊致使肌肉能力驟停,就好比遭到閃電雷劈。現在,儘管他的神志清楚,意圖明確,肌肉卻拒絕遵循大腦的指揮。雙腿刺痛,臉孔和頭頸也一樣。他使出所有微弱的氣力試圖轉一轉頭,在硬木地板上生生拖動臉頰,好不容易才扭向餐廳的方位。蘭登的視線被阻擋了——被滾出皮包、落在地板上的金字塔擋住了,底座距離他的臉孔只有幾英寸。
一時間,蘭登沒明白自己看到的是什麼。眼前那正方形的石頭分明是金字塔的底部,可看起來卻和之前不同。大不相同。仍然是正方形,仍然是石頭……但它不再平整而光滑。金字塔的底部完全被鐫刻的符號覆蓋了。他定定地凝視數秒,還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檢查過十多遍了,底部也沒有漏掉……可本來沒任何標記啊!
他猛然意識到共濟會金字塔還有秘密可挖掘:我又見證了一次變形。
記憶電光石火間閃回,蘭登頓悟了蓋洛韋最後的請求的深意。告訴彼得:共濟會金字塔一直嚴守機密……至真至誠。那時候覺得這句話莫名其妙,可現在蘭登明白了蓋洛韋主教對彼得說的是暗語。
罪(sin)+蠟(cere)=至真至誠(sincere)
自米開朗琪羅時代至今,雕塑家們都用蠟遮瑕,先將融化的蠟填補在瑕疵上,再撲上石粉。有人認為這種手法是欺世瞞人,因此,任何“沒用蠟”,字面上說就是“以蠟為恥(即sin�cere)”的雕塑都被譽為“至真至誠(sincere)”的藝術品。這個詞就流傳下來。如今,我們仍會在信尾署名時用上“誠摯的”一詞以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