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還在震動,她說。
在這個年齡段,掌管家業的父親永遠是最高權威,也因此成為裡繪未來百試不爽的理由。
……幾乎。
狼狽撲打身上沙子的石川秀人一頓,神色有點尷尬:“啊啊……這不會地震了吧,哈哈好奇怪,沒事,沒事你去,等會兒我帶你打球?”
還不忘記排球教學呢。
藉著教她擺姿勢而順帶來個背後環抱,藉著她被球打臉而順帶來個摸臉驗傷,最後藉著‘讓她躺贏’而順帶邀約她共進晚餐,心思太明顯了啊少年。
“謝謝你的好意,但還是不麻煩你了。”她禮貌地略一點頭,轉身向另一處走去。
*
倚靠在樹幹上,她重新配戴好耳機,準備聽聽白毛的解釋,卻發現螢幕裡的男人狀態似乎有些不對。
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像是處於某種臨界狀態。
白毛不似之前的舒適躺姿,而是取代以一種半蹲的單膝跪姿,像是身體沒法支撐站著,卻又想強行站起一樣。
表情倒是沒有什麼太大變化,依舊是掛著若有若無的笑,用那雙蒼藍色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
這種看似於之前無二的「盯」,與其稱之為寧靜如洗的碧空,不如說是颱風過境前的格外晴熱,極具欺騙性但卻伺機在某一瞬登□□虐。
與她對視三四秒後,他終於像是裝不下去似的笑出聲,牽動到胸腔,表情有些吃痛地咳嗽起來,鮮血便從男人的略顯蒼白的嘴角蜿蜒滑落。
他嘖了一聲,伸手不在意地抹去甩了甩:“果然,這種程度的輸出就反噬這麼大嗎?真讓人有夠不爽的。”
情況一目瞭然。
裡繪未來直接問:“你乾的?”
怎麼想都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確實確切地發生了。
“嗯,是我哦。”白毛舔舐去唇角殘餘的血跡,慢吞吞地衝她展開一個笑,“稍微地,給他一點教訓吧。”
他用手支撐著膝蓋站起身,步伐有點踉蹌地一步步逼近她,儘管語氣極力偽裝著正常人,但眼裡的風暴卻表明他只是在清醒地發瘋。
“未來同學啊。”他猛地將拳頭抵在螢幕上,拖長音調,“別看我現在在·這·裡,其實我佔有慾也蠻強的哦?你應該挺明白吧,那種感覺。”
看著眼前這隻干涉到現實世界的傢伙,裡繪未來只是輕笑:“是嗎?總是會觸發遮蔽詞的貓醬同學。”
“這麼說吧?”他那張漂亮的臉驀地貼近螢幕,近到連他唇邊被擦散的血跡都清晰可見,“我對你的稱呼,別人不可以用。未來同學你的身體,別人也不可以碰。”
“嘛……當然,也完完全全不想讓別人看見你呢,但的確有點困難誒,所以——”
“只能用疼痛提醒他們,妄想,也是不被允許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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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裡繪未來覺得還挺新鮮,但也僅僅是感到新鮮而已,她甚至沒有因此而感到冒犯。
“因為我這樣對你,所以你也想這樣對我嗎?報復心還挺重的。”她偏頭,帶著和煦的微笑,“然而,我們可不是這樣平等的關係吧。”
“不·平·等·嗎?”他反而笑得有點直不起身,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