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這話就差了。我朝二百年來,只有這一樁事是絲毫不走的,摩元得元,摩魁得魁。那馬純上講的舉業,只算得些門面話,其實,此中的奧妙他全然不知。他就做三百年的秀才,考二百個案首。進了大場總是沒用的。”武正字道:“難道大場裡同學道是兩樣看法不成?”高翰林道:“怎麼不是兩樣!凡學道考得起的,是大場裡再也不會中的;所以小弟未曾僥倖之先,只一心去揣摩大場,學道那裡時常考個三等也罷了。”萬中書道:“老先生的元作,敝省的人個個都揣摩爛了。”高翰林道:“老先生,‘揣摩’二字,就是這舉業的金針了。小弟鄉試的那三篇拙作,沒有一句話是杜撰,字字都是有來歷的,所以才得僥倖。若是不知道揣摩,就是聖人也是不中的。那馬先生講了半生,講的都是些不中的舉業。他要曉得‘揣摩’二字,如今也不知做到甚麼官了!”萬中書道:“老先生的話,真是後輩的津樑。但這馬二哥卻要算一位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