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8日,第4師團奉命脫離第11軍的作戰序列,由大本營直轄,準備在上海附近集結。11月18日,中國派遣軍命駐太原的獨立混成第9旅團開到武漢地區,受第11軍指揮。
12月3日,大本營陸軍部向中國派遣軍發出第575號命令:大本營為了帝國的自存自衛,建設大東亞新秩序,企圖在攻克南方主要地區的同時,迅速處理中國事變;中國派遣軍必須確保從岳陽至長沙下游的交通,以武漢三鎮和九江為根據地,加強對敵封鎖,竭力摧毀敵之抗戰能力,作戰地區大致在安慶、信陽、岳陽、南昌之間。
這樣,日軍第11軍主力便沒有被納入大本營南方作戰計劃之中,仍執行其原來的任務。
1941年12月8日,日軍偷襲美國在太平洋地區的海軍基地珍珠港,太平洋戰爭由此爆發。
同日,駐廣州的日軍第23軍正式向香港發起進攻。
同日,蔣介石令在長沙附近的暫編第2軍及第4軍開始南下,準備策應香港方面的英軍作戰。
12月10日,日軍第11軍召開各師團參謀長會議,研究下一步對第9戰區應採取的策略。在這次會上,阿南惟畿訓示其屬下說:由於南方作戰的開始,人們心中瀰漫著一種認為中國方面已成為次要戰場的想法,要特別以此為戒。在此時機,自始至終要採取積極手段,對重慶施加壓力,至少不能鬆懈,要整備進攻的態勢,進一步加強部隊的教育訓練。
12月12日,日軍第11軍得到了第9戰區部隊一部已開始南下的情報。參謀長木下勇得知這個情況後非常興奮,他認為這正是對第9戰區發動進攻的大好時機。理由很簡單,但又很站得住腳:牽制第9戰區部隊南下,策應第23軍及南方軍的作戰。
日軍進入衡洲
日軍進入衡洲城。
第二次長沙會戰結束後,第9戰區上下都進行了長時間的檢討,總結有關的經驗教訓。
11月17日,薛嶽在長沙召開戰區官兵代表會議,就有關訓練、作戰等問題做了指示。
前兩次作戰,日軍基本上都是長驅而入,隨後又全身而退。第9戰區的部隊雖然給了日軍以一定打擊,但相比之下,第9戰區部隊本身的傷亡更多,損失更為慘重。這讓薛嶽對日軍的作戰能力有了更為清醒的評估,同時,也加深了其對消滅對方有生力量重要性的認識。
另外,對於如何對日軍進行逐次抵抗,如何切斷其退路,怎樣選定決戰地區等問題,前兩次作戰處理得都不夠妥當,這也是薛嶽自第二次長沙會戰結束後一直在考慮的重點問題。
薛嶽認為,在敵我雙方軍事裝備和綜合作戰能力相差懸殊的情況下,一味採取硬打硬拼,“與陣地共存亡”的戰術,並不策略。那樣,往往會造成被動挨打的局面,併為日軍所包圍殲滅,只會付出無謂的犧牲。而為了誘敵深入採取直線後退也不是好辦法。因為,日軍的機械化部隊多,騎兵多,跑得快,第9戰區部隊在後退時,很容易被日軍追上;同時,部隊一旦直線後退,就很難再站穩腳跟,這樣,反而會衝亂己方後線陣地,從而造成一種不可收拾的潰退局面。
在經過長期反覆考慮後,薛嶽在這次會上提出了號稱“天爐戰法”的一整套作戰方案。對此,薛嶽在回憶第三次長沙會戰時曾這樣說道:
自第二次長沙會戰之後,最高統帥蔣公即親蒞南嶽,召集各軍、師長剴切訓示今後作戰方略;11月17日,餘復集全戰區官兵代表於長沙,舉行會議,諄諄囑以戰勝決於平時,故平時應視如戰時,操場應視如戰場。且本既往所得之經驗教訓,創“天爐戰法”。天爐戰者,為在預定之作戰地,構成縱深網形據點式陣地,配置必要之守備部隊,以伏擊、誘擊、側擊、截擊、尾擊、堵擊諸手段,逐次消耗敵力,挫其銳氣,然後於決戰地使用優越之兵力,施行反擊及反包圍,予敵以殲滅打擊。蓋為後退決戰方法,因敵之變化而變化之殲敵制勝新方略,如爐熔鐵,如火煉丹,故名。
具體來說,薛嶽“天爐戰法”的指導思想就是:當日軍發起進攻時,第9戰區的部隊在儲存自己的情況下,節節抵抗,節節後退,儘量地拖累和疲耗敵人,達到這一目的後,便自動向斜側後方山地撤退(不是直線撤退),繞到敵人的包圍線外面去,從更大的層面上形成對日軍的反包圍,砌成兩面“天爐之壁”。同時,在中間地帶,徹底地破壞交通道路,空室清野,誘敵至決戰區域,而斷其後路,從四面八方構成一個天然“熔爐”,最後將包圍之敵予以殲滅。
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