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類帝國的基層統治極其**和糜爛,但這些聖盟間諜和至善信徒卻是深深紮根在基層,致力於幫貧苦百姓解決實際困難,實在無法解決都願意撫慰他們受創的心靈,所以,聖盟間諜和至善信徒在基層相當吃得開,無論帝國再怎麼給民眾洗腦,還是有一部分民眾同情乃至支援聖盟間諜和至善信徒,這就成為至善之道開花結果的最好土壤。
既然已經有現成的大道在這裡,無憂教的信徒當然沒必要也沒能力創造一條新的大道,在聖盟間諜和至善信徒的蠱惑下,無憂教的教義就成為簡化版本的至善之道,這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倘若放任自流的話,用不了多久,所謂“無憂教”就會徹底成為聖盟在帝國境內的一個分支機構和前進基地這也是大機率事件。
李耀聽到這裡,心中一動:“所以,現在的無憂教裡還有來自聖盟的間諜,貨真價實的聖盟人?”
龍揚君笑著搖頭說李耀誤會了,“聖盟間諜”和“來自聖盟的間諜”是兩回事,沒錯,現在無憂教裡的確有一些聖盟間諜,但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帝國人,僅僅是受到至善之道的洗腦而已。
而對他們實施洗腦的也未必是貨真價實的,“來自聖盟的間諜”,而同樣是帝國土生土長的至善信徒。
帝國和聖盟的戰爭已經連綿千年,早在七八百年前聖盟人就堅持不懈地慢慢滲透到帝國內部,經過幾百年、幾十代人的發展,可以說徹底在帝國境內紮下根來,成為帝國的一部分。
“你不應該將‘聖約同盟’單純看成來自外部的敵對國家。”
龍揚君想了想,道,“打個古聖界的比方,你應該將聖盟看成敵國入侵和本國農民起義的混合體,如果帝國是大乾王朝的話,那聖盟就是幽雲鬼秦加白蓮教加混天軍了所以才極難剿滅。”
龍揚君告訴李耀,發現有鬼鬼祟祟的傢伙接近被她教化的礦工之後,她也饒有興致地抓住過幾個來拷問,卻始終沒太大收穫。
倒不是聖盟間諜的組織太嚴密,恰恰相反,是他們的組織實在太鬆散,鬆散到幾乎沒有組織,讓龍揚君想要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頭頭都不可能。
“聖盟在帝國境內的活動,並非依託於某個‘組織’,而是依託於至善之道的‘思想’,組織可以偵破和絞殺,思想卻是萬難滅絕的。”
龍揚君說,“至善之道的思想如一個幽靈,徘徊在帝國的天空和大地深處,誘惑很多人自發自動地‘覺醒’我抓住的這些聖盟間諜原本不過是普通的工人、農民、學生,都是忍受不了殘酷的壓迫和黑暗的生活,才主動放棄一切,投奔永恆的寧靜,我能把他們怎麼樣?
“即便找到他們的‘上線’,也就是那些傳授他們通靈術和壓抑七情六慾方法的人,也不過是另一些普通工人、農民和學生,我又能把他們怎麼樣?至於再上線?極有可能已經被修仙者鎮壓了啊!我還不是隻能幹瞪眼嗎?”
面對如此錯綜複雜的局面,連龍揚君都有些束手無策了。
不過,她自然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要眼睜睜看著別人侵蝕她的追隨者,甚至有可能窺探到她的秘密,她也是萬萬不能忍受的。
她一開始專注於蒐集情報和自身修煉,覺察到此事時,無憂教已經有了一定的規模和自己的教義,甚至有好些聖盟間諜都在到處打聽她的訊息,想知道這位“忘憂天女”是否聖盟過來的高階間諜,“特派員”之類,是來指導他們如何傳播至善之道,淨化整個帝國的。
龍揚君頓時嚇出一頭冷汗她可不願意捲入到帝國和聖盟的戰爭中去,倘若真讓帝國高層誤以為帝都深處出現了一個名叫“忘憂天女”的聖盟高階特派員,這不是自己找死麼?
龍揚君雷厲風行地解決了那些多嘴的聖盟間諜和至善信徒,又捏著鼻子將無憂教攥在自己掌心,改造了他們的教義,至少沒至善之道那麼極端,又隨便制訂了一些裝神弄鬼的規矩來嚴加約束。
她有組建情報和刺殺組織“鬼畫符”的經驗,和白蓮老母萬明珠也是一起名列“四凶”的好朋友,擺弄一個小小的無憂教,還不是易如反掌?
這些規矩總結起來就一句話,反正隨便無憂教徒怎麼折騰都無所謂,但一定要低調和保密,最重要是別洩露她這個“忘憂天女”的身份,別出了事要她來擦屁股就對了!
龍揚君原本以為,無憂教僅僅是單純的累贅和麻煩。
不過,當無憂教真的在地底深處活動起來時,她卻發現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
首先,無憂教就像一塊大磁石,始終都能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