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不接的時候,減損了自家十分的實力,誰願意幹這樣的傻事?
天災過後,虎嘯堂肯定還要開疆擴土,少不得要動刀動槍,自家儲備的糧食,都是要兌換各種戰爭資源的,怎可以白白浪費在這些災民身上?”
“動刀動槍?”
李耀越聽越稀奇,“動什麼刀槍,打什麼仗?”
“每次天災過後,都是中原修真界重新梳理格局,各大宗派征伐不休的開戰期。”
丹楓子耐著性子向李耀解釋道,“中原不比巫南,地少人稠,矛盾尖銳,各大宗派的靈田、天材地寶種植園、飼養靈獸的山林等等,原本就擠在一起,針插不進,觸手可及,隔三差五就要發生摩擦!
原本,在地界之上,都有各大宗派的禁制和旗號,倒也能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但一場洪水或者焚風下來,大部分禁制都被破壞,所有旗號都不翼而飛,誰能證明彼此勢力範圍的界線,究竟在什麼地方呢?
誰都想要多拿多佔,為了一兩裡地的勢力範圍,大打出手,豈不是很應該?”
“哦……”
李耀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又想起在巫江沿岸考察時聽說的奇聞異事——為了一泡糞便,隕落兩個金丹的宗派械鬥。
“倘若僅僅是勢力範圍的摩擦,倒還是小事。”
丹楓子又笑道,“更混亂的情況是,某個宗派的山門,正好被天災正面撞上,完全摧毀,宗派內的高手紛紛隕落,再也沒有實力,保住原先那麼大的勢力範圍。
更有些倒黴的中小宗派,被天災連根拔起,大部分門人都死絕了,出現了一大片無主的靈田和山林!
靈鷲長老,您覺得,為了這麼大一片無主之地,值不值得動刀動槍呢?”
李耀點了點頭,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值得!”
“所以,每次天災過後,都是這些修煉宗派各施手段,大顯神通,殺伐吞併的大好時機!”
丹楓子笑眯眯道,“對虎嘯堂這樣的豪強來說,無論風調雨順還是天災頻發,都是無所謂的事情,兩相權衡之下,或許還是天災爆發來得好些!
靈鷲長老,您琢磨琢磨這個道理,虎嘯堂原本就坐擁西江州一半的靈田沃土,觸手又伸向附近州府,建立大量塢堡、據點、田莊。
倘若風調雨順的話,便是他們家打下來的糧食最多,那自然很好!
萬一遇上天災,虎嘯堂是周圍千里之內實力最強的宗派,抗災能力自然也最強了,別的中小宗派都傷筋動骨,奄奄一息了,虎嘯堂卻只是皮外傷,不傷根本!
只要扛過天災,虎嘯堂自然可以趁機吞併附近宗派的勢力範圍和各種資源利益,那不是比風調雨順時收割糧食,更划算的買賣嗎?
若非如此,虎嘯堂如何能在短短百年之內,發展到今天的地步呢,光靠辛辛苦苦地種田,可是種不出十名金丹,兩大元嬰的!
要搶碼頭,爭地盤,就要消耗大量資源,正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這次天災規模如此之大,被極大削弱甚至完全崩潰的宗派一定很多,正是虎嘯堂可以大展宏圖的好時候,怎麼可能將寶貴的戰爭資源,先拿出來賑濟災民呢?”
“原來如此!”
李耀心裡錯綜複雜,不知是什麼滋味,“虎嘯堂野心勃勃,那就難怪了!”
“就算不野心勃勃,只想守成固本的話,也不可能拿糧食出來的。”
丹楓子笑道,“這是此消彼長的關係,倘若虎嘯堂真的拿出大把糧食來賑濟災民,把自己的糧倉活活吃空了,就算他們能扛過陰兵鬼軍的侵襲,都會被四面八方其他兵精糧足的宗派覬覦!
這世道,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你不吃我,我就吃你!虎嘯堂怎麼可能將自己擺到砧板上,任人魚肉呢?
這和段氏父子的心性無關,而是涉及到虎嘯堂上下數萬弟子,還有依附於他們的數十萬家丁、門客、佃戶的生死,哪怕換了苦蟬大師當虎嘯堂的堂主,難道就能用虎嘯城中數十萬人的死,去換外面幾百萬災民的一線渺茫生機麼?”
這句話,好似當頭棒喝,令李耀腦中一陣“嗡嗡”作響。
抬眼朝苦蟬大師望去,卻見苦蟬大師依舊在遠處的陰雲鬼霧中超度亡靈。
他雙眸微閉,口中唸唸有詞,看都不看齊中道和段元武的對峙半眼。
和尚是不願看,不忍看,還是不敢看呢?
讓和尚來選的話,他會強攻虎嘯城,強行開倉放糧嗎?
“看來,這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