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子,爸爸緊鎖的雙眉舒展開了一些。

護士小張進來給我送感冒藥,看到一屋子人,有些詫異,陳衛東馬上表白:一會兒就走。其實病房的醫生、護士對化療病人還是很寬容的,通常會允許家屬在非探視時間陪伴在病人床邊。小張笑笑,逗逗嘟嘟,出去了。

洪小纓、洪小薔也藉機提出讓老爸離開。

“要看什麼書麼?讓她們給你送來。”臨走,爸爸問我。

從小我被家人叫做“書呆子”,學生時代爸爸送我的生日或節日禮物都是書,爸爸每次出差都會給我買書。畢業後,我有能力自己買書了,再也不用老爸買書了。

我眼窩又是一熱,急忙回答:“不用了,我帶來好幾本呢。”我用手指指枕頭旁邊的一摞書,趁機也把頭轉過去,不讓家人看到我眼中的淚花。

二次化療結束出院後,我像上次一樣先在自己家裡養了一星期。這一次我只通知了幾個人,沒有像上次那樣大張旗鼓地昭告天下。

因為剛打完化療、免疫力低下,我的感冒一直不好,白細胞更降到2400,又不敢吃消炎藥,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我的臉色晦暗,一臉病容。

易菁帶我去看中醫,老中醫也嚇了一跳,他給我開了6付中藥。邊開藥方邊說我:“你膽子夠大的,感冒還敢打化療。”

此後我的家裡每天都飄蕩著中藥香,吃多了,似乎也不覺得那麼苦了。將近一個月,直到我第三次住院,我的感冒才漸漸好轉。

孟總也給我找了一位老中醫,並派司機來接我,送我到名醫的診所。鶴髮童顏的老中醫把我當成了病人家屬,知道我就是病人後,他一邊給我號脈一邊專注地看看我,點點頭說:“脈微,要好好調養,不過精神狀態很不錯。”我受到鼓舞,自己也覺得精神振作了一些。

隨後,我拿著一大包中藥,來到孟總的公司。我受到熱情的款待和大力的表彰,場面有點兒隆重,本來我這次出院是很低調的。

孟總忽然對我的髮型感興趣了,“住了回院臭美了,還燙了頭。”

“什麼呀,是假髮。”我摸了摸頭,“看來易菁給我買的假髮跟真的一樣。”

“假髮?”孟總更加好奇,湊近細看。40幾歲的大男人忽然成了小孩子。

“你把假髮摘了我看看?”孟總進一步要求。

“不行,現在還沒有完全禿呢,還有不少意志堅定的在扛著呢。”我用手按按捲曲的假髮。

“都剃光了多酷啊,你看寧靜。”孟總彷彿看到光頭的寧靜就在眼前一般,兩眼有點兒放光。

我笑笑,“等第三療程過後再酷。”估計到時候剩不下幾根頭髮,想不酷也不行了。

午飯是跟孟總一起吃的,席間孟總跟我說了很多,他自己的還有他朋友的事,以及他的感悟,說到最後他說他皈依佛門了,然後他說我有佛緣。

我笑了,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但是我很高興孟總跟我說了這麼多與我的病情無關的話題,因為這樣讓我覺得他沒有把我當一個病人,而是當一個朋友看的,以至於在我們交談的過程中,我幾乎忘了我是一個在做化療的癌症患者。席間,孟總還送了我一本書:《西藏生死之書》。

午飯吃的時間很長,司機送我回家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雖然很開心,但沒有午睡我還是覺得累。我把孟總送我的那本《西藏生死之書》拿過來,放到枕邊。孟總信奉的是藏傳佛教,他大肆吹捧這本《西藏生死之書》,並說已經送出去20多本了。

我躺下,側身看著這本書,有恭敬似乎還有畏懼。書的封面是藍天白雲下一個佛教徒的背影,六個黃色的大字:“西藏生死之書”竟讓我覺得有點兒刺眼。

我的父親母親(3)

我明白,正是這書名、這“生死”二字讓我覺得有點兒畏懼。對於一個癌症患者而言,“死”這個字仍然是個忌諱。我翻了翻目錄,果然跟書名很契合,不是生就是死,我終於還是合上書,睡了。

8月初,陳衛東從法國歸來,他帶來老阿的簽名。老阿就是著名的環法腳踏車賽多年的冠軍阿姆斯特朗,我知道他也是癌症患者,我還知道陳衛東要來他的簽名的用意。我不是老阿的追星族,我也早已經不追星了,但是“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我知道,陳衛東知道,易菁也知道。

易菁給我發來在白領中廣泛流傳的關於老阿自傳的幻燈片。

阿姆斯特朗在21歲那年,成為歷史上最年輕的腳踏車世界冠軍。1996年,25歲,醫生宣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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