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3 / 4)

小說:煙花那麼涼 作者:閒來一看

是穿著一個春天——那麼動人,那麼鮮翠欲滴。我沒看過穿綠比她穿得更好看的女子,甚至超過楊麗萍的孔雀。再後來穿墨綠好看的人是一個外國女子,在北京的798藝術工廠,在寒冷的冬天,我們去看洪晃的《樂》雜誌社,迎面走來了穿墨綠大衣的女子,那樣冷的冬天,裸著小腿,眼睛是北歐人的眼睛,深深陷進去,我花痴一樣跟了她好久。

後來我看過一篇小說,寫女人勾引男人,穿著果綠色內衣,好像一隻豐滿的蘋果,原來,這果綠色內衣,比黑要生動,比白要誘惑,比紅要貼切,年輕的嬌媚的女子穿著果綠色內衣,想想就要流口水,別說男人,女人也會喜歡吧?

琉璃工坊的東西我是喜歡的,那裡面綠色居多,碧綠碧綠的,讓人看著都有禪意。看到一隻碧綠的碗,想象裡面盛了雪,一下子感動起來,好像遇到愛情似的。那綠,透明,不摻雜任何東西,素心花對素心人,人若活到琉璃,愛要是愛到琉璃,還有什麼解不開?三千情結,輕輕一捻,也全是這綠色吧?

色彩篇(9)

詩人曾寫過一首詩,說一個人的愛情,像翠鳥一樣綠,像翠鳥一樣的羞澀。這是多麼奇妙的比喻,我聽了心動不已,如果愛上一個人,是不是真的像翠鳥一樣綠,像翠鳥一樣的羞澀呢?羞澀應該是紅的,可如果愛了,就是綠滿枝頭,壓不住的好,一樹怒綠,發了瘋,我就要綠給你看,綠出個青山常在,綠出個碧波盪漾。

去年秋天去九寨溝,終於見到了那九寨歸來不看水的綠,我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也嫵媚起來,也帶幾分綠了,那水是太透明太綠,近乎悲傷了,我看著那深深的綠,又喜歡又悵然。

太美的東西總是會破碎,就像曾經像翠鳥一樣綠,像翠鳥一樣的羞澀,如果離散了呢,那綠會蒼了老了,會如一塊凝固在衣服上的綠漬子,越看越不喜歡,恨不能摳了去剜了去。

我總是想象我的老年,大概也會像一把蒼綠一樣,凝固了,呆了。可它究竟是綠呀!

素素的青,誘人的青啊

所有的顏色中,我最貪戀青,好像貪戀一棵正抽枝的青裳樹,白居易的《琵琶行》,我單記得一句:江州司馬青衫溼。這青衫,就多了惆悵和傷感,那樣生動別緻。

歐陽修有著名的詩: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花市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袖。我想象中那少年,也應該著青衫,就像我少年時貪戀的少年,他那青色的衫子,一直讓我耿耿於懷。

因為喜歡戲,所以,對旦角中的青衣情有獨鍾。叫什麼不好,單單叫青衣,這樣讓人心折。畢飛宇的小說有《青衣》,可見青字有多生動多韻律,青衣不是花旦,已經成熟的女子,更有味道,更讓人憐愛。眉宇間的惆悵更有了層次感,她唱起戲來是壓抑的,不是歡快的。

我最迷戀青衣的角色:張火丁,程硯秋,梅蘭芳,趙榮琛,演的無不是青衣。這也是我不喜歡荀派的主要原因,荀派太歡慶太喜氣太熱鬧,多是花旦,沒了青衣的惆悵和分量,也沒有了去時陌上花似錦的輕愁。

青衣登場,滿場寂靜——“才知道人生有這般滋味,也不枉到江南走這一回……”這是白素貞唱給許仙的,帶著戀愛的端倪和歡喜心。

歡快的東西總是短暫的。而青有沉穩在裡面,有淡淡的說不出的古意。

《白蛇傳》另一個女主人公喚小青,我覺得比白素貞好聽,如果“白素貞”去掉“貞”字還符合我叫名字的情調,“白素”多好聽,就像張伯駒的婦人叫潘素,一個素字,足好了。“小”和“青”連在一起,要多動人就有多動人了。

李清照有詞:見有人來,襪劃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雖然是寫鞦韆上羞澀的少女,卻是把青梅嗅,這個嗅用的是青梅啊,寫到愛情,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看,青梅是多麼的情調,如果換成紅梅,儼然不能接受,只能唱《紅梅贊》,適合在《紅巖》中演,青梅是愛情的惆悵的,紅梅是正義凜然的,青梅是宋詞的,是格調的,是適合在微雨的黃昏懷舊的。

青梅煮酒論英雄,有豪氣,拍電影結束叫殺青,一個“殺”字,寒凜凜,殺青,多*!

還有青蔥歲月,這幾個字便有少年的獨上高樓之意,我記得自己寫過一本小說《誰不愛自己的青蔥歲月》,我想,誰都愛,少年的情結,誰都拋不開,那也許是一生的情結。

青花,是一種白底藍花兒淡雅青翠的瓷器。據說永宣青花因為新增了鄭和下西洋時帶來的蘇麻裡青料,所以形成了氳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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