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於段天狼的一方,先說話也是應該,可偏偏老盧和吳用這時候像啞巴一樣,說到底,他們都是江湖人,這倆人對段天狼是看不上眼的,但既然答應前來拜訪,現在已經算做到了,面子也給了,大家心裡清楚怎麼回事也就算了,那些客套話他們是不會再說的。
我看了看還得我來打破僵局,就放下茶杯,還沒等擺開架勢,段天狼就面向我說:“蕭領隊有話要說嗎?”敢情他也坐不住了。
我只得說:“段館主,武林大會上咱們兩家有緣,不打不……”
段天狼打斷我說:“蕭領隊這次來地目的可是讓我去貴校任教?”
……這是哪跟哪啊?我還準備說幾句場面話呢。
既然他風馬牛不相及地扯了過去,我也只好驢唇不對馬嘴地說:“……啊,是啊,可不是麼。”
段天狼微微點了點頭,說:“如此甚好,天豹,你去告訴他們收拾東西咱們這就跟蕭領隊走。”
這一下不但我目瞪口呆,連好漢們也瞬間集體石化,打死我們也沒想到段天狼會突然冒出這麼
——我們根本就沒料到他會同意。
最後還是心直口快的張清忍不住問了出來:“你真去呀?”
段天狼笑了笑,說:“我知道各位現在瞧我不起,以為我段某人為了這幾分面子不惜做了跳樑小醜。”
我忙說:“沒有沒有。”
段天狼一擺手止住我的話頭,繼續說:“我段家向來人丁稀薄,到了我這一輩已經算不錯了,至少我還有了個堂弟,不瞞各位說,這武藝也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我父臨終前還告誡我說,功夫要傳男不傳女傳子不傳媳。”
與我的嗤之以鼻不同的是好漢們紛紛點頭:“那也應該。”
段天狼道:“可是到了我這代,半生鑽研武功,現已界不惑之年,還沒有婚配,至於我那堂弟眾位也見了,為人有些木訥,我們兄弟倆相依為命20載。直到前幾年我們忽然想開了,這武術一道本該是大家一起研討,一個天才未必趕得上十個庸才,到了一定程度後靠一人領悟那是遠遠不行地,只有群英聚集這才能發揚光大,於是我們廣招門徒開了這天狼武館。”
林沖肅然起敬道:“段館主能有這種突破,已經稱得上一代宗師了。”
段天狼苦笑道:“可是這時我們才發現,就算我們想教,卻未必有人願意學,在我們武館邊上。有兩間電腦培訓班和一個英語培訓班,天天門庭若市,而我們偌大的武館一個月接待的人不過是個位數,我和天豹相顧無言,唯有苦笑,我們這才意識到在這個社會里,沒人再願意把時間花在得不到金錢回報地地方上了。”
吳用說:“可是我見段先生門下還是很興旺地呀。”
段天狼道:“在此情形之下,我和天豹想了一個不得已的辦法,那就是去各武場踢館,漸漸闖下了一些惡名。可就算如此,也不過招來一些好勇鬥狠的潑皮無賴。”說著段天狼朝外面一揮手,自嘲地說,“就是我現在帶著這些廢柴了,好在在我的教訓下,這些東西現在還算乖巧。再後來就有了武林大會這個事,之前我就暗下決心一定要拿第一,那樣我天狼武館才能名聲大噪,招到天下真正愛武之人。怪**之太急,心想現在的事情。吸引注意無非是做秀二字。於是索性打出了‘打遍天下無敵手’這個口號,其實自己私下也常常好笑,一個學武之人,居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再之後的種種,各位也知道了。該是段某罪有應得。”
吳用嘆道:“段先生真是一片苦心啊。”
好漢們聽了這段原委。也都慨然。對段天狼地印象頓時不一樣了,我也沒想到他居然還是一個反封建反舊思想地狂飆突進份子。不過從言談舉止看段家兄弟地腦子還是跟現在這個社會有脫節,要不連老虎那兩下都有那麼多擁,他們這真才實學怎麼會沒人欣賞呢?
盧俊義還是忍不住問:“段館主,打傷你那人你後來再見過嗎?”他聽吳用說懷疑那人就是武松,所以心裡特別掛念。
段天狼臉上毫無難堪的表情,很自然地說:“沒有,我也很想再見一見他,段某心高氣傲,但對這人,我真是沒什麼可說,心服口服。”
張清他們互看一看,都失望地搖了搖頭。
段天狼站起身說:“大家都是武學同道,想必明白咱們這行子找徒弟是越小越好,聽說育才要擴建,我這才想到這個辦法。”他轉過頭跟我說:“蕭領隊,至於我以前那幫徒弟,你隨便給他們找個活幹,掃地刷廁所就行,這幫人雖然廢柴,倒也耗費了我不少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