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車開得像只發情的公牛,掛在後門上的車鎖不停地敲打著鐵皮。發出讓人心煩意亂的聲音。後來我的半個車頭幾乎開進了餐廳,正要開罵的門童一見是我,急忙緘口,我一把拉住他問:“你們領班呢?”不等他回答,我已經看見了那個幫我烘乾衣服的領班,金少炎早已經走了,餐廳裡恢復了高雅安詳地氣氛。我不管不顧地衝到領班跟前。鉗住他的腕子大聲問:“我的衣服呢?”
領班見是我。禮節性地笑了笑,他平和的表情多少使我多少心安了些。果然,領班說:“您的衣服已經烘乾了,剛才因為您走得比較突然所以沒來得及還給您。”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把它給我吧。”
“樂意為您效勞。”他很快就把那件外衣提了出來,我搶在手裡往內側口袋裡一摸——雖然多數讀者早已經預料到了,但我還是得說,是的,沒了,那顆藥徹底不見了蹤影。我又把別的口袋捏了一遍,只有一小杳還微微有些發潮地鈔票。
我急吼吼地說:“你們動過我地衣服嗎?”
領班終於不樂意了,他臉上雖然帶著笑,卻用很不友好地口氣說:“您說呢?我們
星級服務標準,如果您不相信的我話還可以去看監控
我知道他說地都是實情,這種高階地方的領班就算知道客人衣服裡藏著核武器按鈕也不會去動的,從兜裡的那捲錢看,可以排除這衣服被閒雜人碰過的情況。
領班忍不住問道:“您丟什麼東西了嗎?”
“哦,沒什麼,隨便問問,別多心。”我把那捲錢遞在他手裡,領班愕然道:“我們不收小費。”
“不是小費,剛才我進門的時候把你們門口那個大花瓶給碰碎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一直在想這個事情:那顆藥到底哪去了呢?
最一般化的解釋就是它在我往餐廳裡跑的時候掉了,那藥並不比一顆膠囊大多少,而且外表光滑,很容易溜出去。
後來厲天的話讓我覺得還有第二種解釋,而這個解釋多少顯得有點恐怖:他說過這藥見水就溶,我記得當時我從停車的地方往餐廳裡跑的那一段路,外衣就已經溼透了……
我手裡提著那件衣服呆呆坐著,連包子什麼時候接過去的都不知道,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把它連同一大堆髒衣服都扔進了洗衣機,你知道,現在全家的衣服都是包子洗,洗衣機剛轉了兩圈就泛上來大堆大堆的黑沫子。
等包子要換水的時候我終於一個激靈,我把她往臥室推:“剩下的活我幹吧,你看電視去……”
包子把後背貼在我手掌上,一邊回頭問:“你又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我們家的洗衣機就放在廚房裡,我躲進去,又朝外看了半天,見5組各忙各的,我這才回來,把裡面的髒衣服都扔在盆裡,然後望著一漾一漾的髒水發呆,厲天還告訴過我,這藥一但溶進水裡人喝下去藥性特別快,幾乎是立竿見影,那麼如果那顆藥化在了那件衣服裡,其實並不算丟,只是性狀變了而已。
本來如果包子沒有把它扔進洗衣機的話我可以泡一臉盆橘子水然後把那件衣服放進去揉幾把,再把揉出來的水灌在啤酒瓶裡分幾次喝,但是現在不行了,你總不能把方鎮江叫到這來指著一洗衣機的髒水說:你把這都喝了就想起你是武松了吧?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由我先來試試這水的藥性如何,按厲天說的,藥效又強又快,那少喝一點是不是也能頂點用?哪怕想起3以前的事情也好啊,只要證明這東西還管用,我就要不惜一切代價讓方鎮江喝下去。
我找了一個碗,在水管子上衝了又衝,但當我面對著那一洗衣機的黑水的時候我才意識這完全多餘,碗裡就算有水那也是洗潔晶,而我現在要喝的是洗衣粉……
我舀了一碗黑水,還沒等喝就乾嘔起來,這東西實在太噁心了,不光那顏色像從化肥廠的臭水溝裡淘出來的,而且還散發著熱乎乎的刺激性氣味,那洗衣粉袋子上雖然寫著不傷手,可人家沒說不傷胃……
我剛捏著鼻子要喝——
“你幹什麼呢?”一個聲音近在咫尺地問。
我嚇了一跳,只見荊軻貼在牆上,用他那殺手特有的不知道是空洞還是堅定的目光看著我,另一個眼珠子在掃視著客廳。
我討好地衝他舉了舉碗,說:“軻子,來一碗不?好喝著呢。”我心說先讓二傻來幾碗,這麼幹雖然有點不厚道,但也是為他好,說不定他上輩子是管仲什麼的明白人呢。
荊軻定定地看著我,忽然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