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都含在眼圈裡。
歐陽柳看著天花板,長嘆一口氣。從陳盈盈的傷心度來看,自己已經知道了什麼樣的結果,只是看上去比陳盈盈平靜的多,彷彿他已經接受了殘忍的現實,沒有流淚。流淚也沒有用,因為剛才那幾分種已經回憶起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就是和夢裡一樣那種自由落體的感覺。 電子書 分享網站
2、青春年少(1)
三天後,歐陽柳似乎對自己的手臂有點感覺,左臂抬起來,看見手背上扎著點滴,右臂抬起來,看見厚厚的石膏。手指沒有感覺,左手扎著點滴,手指不敢彎曲,右手綁著石膏也不能彎曲。
一陣巨大的鼾聲引起了歐陽柳的注意,剛才可能在睡覺,誰來看望他也不知道。這也許這就是人生最無聊的時光,除了盯著天花板就是閉眼睡覺,以前總是希望能夠在工作縫隙之餘有片刻這樣的時光思考一點東西,但是人一但到了這種程度,大腦也停止思考了。
歐陽柳想扭下頭看看是誰來探望他,但是脖套固定住他的脖子無法轉動。但是歐陽柳猜也猜出來,那個百年不變的鼾聲只有他的鐵哥們兒——婁鳴才能發得出。
這個傢伙,歐陽柳想到,大學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只要一進行什麼體育運動或者用功過度,這個奇特無比的鼾聲就從他鼻子裡冒出來。
1994年的初夏。臺北的天氣燥熱無比,理工大學的學生們只想快點考完期末考試,趕快放假回家。明天,終於熬到最後一課考試了,平時不努力,臨時抱佛腳的大學生們都在挑燈夜戰,不求獎學金,只求60分及格。
半夜兩點,男生宿舍,大部分的同學都進入夢鄉,計算機系大二學生婁鳴也打個哈欠,明天——如果按照準確時間來說,應該是今天,今天早上8點的最後一課考試,也是大家最頭痛的一門課。考完了,大家就解放了,再開學,大家就大三了,大三還不知道有多少讓人頭痛的課,再說吧,反正大家平時也不怎麼學習,曠課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