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饋贈,不會有點兒驚訝欣喜嗎?就算是個小房子,也值她姐姐的撫卹金這麼多呢!
但是他的態度就跟,送了我一個幾十萬的房子和送我一個麥當勞十八塊的超值套餐一樣普通,這是真的是錢財如糞土,還是覺得自己超有用獅子大開口呢?
正一路琢磨這個事兒,接到季童的電話,一聽季童複述的裴佳木的要求,範思達心思就拐個彎兒,把房子的事兒跟季童一說,“你說這小傢伙,是真聰明還是裝的?”
“要是基因遺傳沒錯,大概是真的吧。”季童心不在焉,“你下午跟他談,我掛了。”
“ok,保證完成任務。”範思達掛了電話重新預約房管所、警察局戶籍管理處等機構的時間。
季童這邊丟開電話,抹了抹額頭已經起了冷汗,尖銳的頭疼沒下去,反而眼前有些重影了。算算已經超過48小時沒睡覺,最近越來越頻繁地發生這樣過度疲勞的情況。
耳邊彷彿又想起裴嘉木最後留下的那些錄音,讓自己好好健康生活下去。
季童自己不覺得,他周圍的人看他已經越來越像是對著一尊琉璃雕塑,生怕哪兒輕了重了就磕壞了。
從裴嘉木受傷開始,為了事業、為了任務、為了照顧人,季童長期維持著每天只能睡四五小時甚至更少的生活。
到裴嘉木走了,他最開始每天忽然多了大把時間,但是沒有一點兒能用到睡覺上,根本睡不著。於是他又自虐地給自己增加了更多的工作,每每累到筋疲力竭,去公墓偷偷看裴嘉木,回來睡上幾個小時。
說句不好聽的,日常工作跟在他身邊的周韓、趙玄雨經常都在擔心老闆哪一天忽然就過勞死掛了。
季童自己知道,自己不會掛,寄居的這具身體已經經過從小刻意的鍛鍊,雖然承載強大的精神力還是有些吃力,卻比一般人韌性好多了。
但是這樣的情況,嘖,挫敗地嘆口氣,季童打電話給車海,“手底下有閒人嗎?派一個過來給我當幾小時生活助理,把我送到機場辦好手續。”
車海本來正按範思達轉告的話在寫補充協議,接了電話脊背一挺,“你不是自己開車走了?發生什麼事情了?”不是情況嚴重,季童不會求助。
季童低笑一聲,“能怎麼樣?!昨晚沒睡覺,有點兒困,不想疲勞駕駛。定位發給你,派人來找我。”
“別掛電話!”車海喊一嗓子,“還是我去吧。醫院醫生都在輪崗吃午飯,也沒什麼事兒。”
“隨便你。”季童掛了電話,把車挪到樹蔭下面,關了空調開啟一條窗戶縫透氣,然後放低座椅半躺下。
車海關上電腦,出門打個車到季童定位的地點去,找到他的時候,季童正在車裡睡的一頭汗,臉色慘白。
車海就無奈了,四面打量一番,到附近便利店給他買一個三明治加熱,一瓶全職牛奶加熱,兩瓶礦泉水,弄了條新毛巾在店裡絞溼,重新回去敲車門。
季童暈暈乎乎醒來,下車換到副駕駛上去坐,“你還挺快!”
車海把三明治和牛奶遞給他,“你就繼續作死吧。”這世上沒有誰比他和範思達對季童知道的更多,即便如此,有些話也沒法說。
實際上,他和範思達跟著季童,是真的有點兒古代時候家臣跟著主子的樣子。雖然時代不同了,日常看起來沒大沒小的算朋友,但是論到心裡的地位,說這倆六親沒有的孤家寡人是把季童在當爹侍奉都不為過。
季童把牛奶開啟喝了一大口,飛速把三明治吃完,“你跟範思達這兩週就負責跟裴佳木這件事,給裴佳葉也新增全套體檢,同母系,作為女孩子說不定她更有用。”
果然第一句話還是工作安排,車海憋了又憋,終於覺得不說得鬱悶死,“老大,你是認真想過勞死嗎?要是你提前掛了,我跟範思達我倆就帶著頸椎裡的晶片去國家科研機構自首。”
季童低笑起來,“不用擔心,我售後服務很好的,肯定每十年給你們換一次新的。”
“臥槽!”我不是想說這個,車海在方向盤上砸了一下,“你生不生氣我都得說,大木木也希望你好好過的吧,否則他為什麼做那種決定,你心裡清楚的很吧?但是你看看你,你這一年來是怎麼糟蹋自己身體的?!你對得起……”
“閉嘴!”季童按住額角,“道理我明白。”
“你明白你倒是做啊?!”車海挫敗地低吼一聲,“你這樣簡直親者痛仇者快,大木木的那些對頭可高興的很著呢!”
“你叫他什麼?”季童關注點就完全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