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等一次心念轉動,等一次情潮翻湧,隔世與你相逢。
誰能夠無動於衷如那世世不變的蒼穹,誰又會無動於衷還記得前世的痛,當失去的夢已握在手中。想心不生波動而宿命難懂,不想只怕是沒有用,情潮若是翻湧誰又能夠從容,輕易放過愛的影蹤,如波濤之洶湧似冰雪之消融,心只顧暗自蠢動,而前世已遠來生仍未見,情若深又有誰顧得了痛。”
我忽然覺得自己真是聰明,因為這首曲子選得實在太應景,把我此刻心中的情緒完全表露了出來。樂師們使用這些古老的樂器,肯定是沒有這首曲子的的原作有味道,但我只指點了他們兩次,就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是非常難得了,至少旋律上是一絲不差的。至於那個領舞的女子,我偏著頭仔細欣賞著她在場中的展轉騰挪,彩袖飛舞。她的身段婀娜,舞姿輕盈優美,但似乎太優美了,而沒能把歌曲中的憂傷完全展現出來,如果是我跳的話,即使技術上不一定比她強,但其中的感情一定宣洩地比她更好……
“如此動人優美的歌舞,連我身邊的侍女都情難自禁,不知穆兄覺得如何。”恍惚中聽見朗星翰的話語,然後就覺得手臂被人掐了一下,是在我身後的麗莎,她啞著嗓音道:“擦臉!”我一時迷惑不解,愣愣地摸上自己的臉頰,這才驚覺,不知什麼時候,我早已是淚流滿面。
當樂曲告一段落時,穆容成起身道:“郎兄安排的歌舞也很精彩,不過時辰不早,看來我要說告辭了。關於白天咱們談的事情,過些日子我會派人送國書來。”
朗星翰也笑著站起來:“相信到那天,穆兄會給我一個滿意答覆。”
“答覆是一定的,至於滿意與否,那還要看郎兄到時候如何決定,在下先告辭了。”穆容成面無表情地說完話,對魏陽打了個手勢,便率先離開了大帳。
“穆兄走好,恕在下不能遠送。”朗星翰在他身後高聲說了一句,目送他和手下一起離開後,轉身低頭對我輕笑道:“見也見過了,聊也聊過了,哭也哭過了,現在該死心了吧?”
我的臉上還有些溼意,被帳門口刮進的風吹得涼涼的。沒回他的話,我行了個禮:“時候不早了,皇上忙了一天,請早些回營歇息。”
因為低著頭,所以我只看見他的手臂在我頭頂一揮,只覺得髮間一動,我心裡大驚,抬頭用手去摸,果然頭上的龍型青玉不見了!
“在找這個?”那塊青色的玉被他的兩個手指夾著,在燭光的照耀下,散發出柔和的青白色光芒。我沉聲靜氣,波瀾不驚地問:“原來皇上對女子的頭簪感興趣,若是早些告訴我,我一定將所用過的都送給陛下。”
“你以為我一直都不知道這東西是幹什麼的?”他依然在笑,可目光中卻沒有帶上一點兒笑意,“藍子軒早就告訴我這兵符的事情了。我之所以一直等到現在,就是希望你能自己醒悟過來。可如今看來,你這個小腦袋,實在太頑固了些。”他捏住我的下巴,靠近我耳邊道:“你的身體裡流的是北遼人血,就算拋開那些身份背景不談,他也是你的敵人!”說著,他把那兵符遞給站在身旁的龐威,下令道,“現在就帶上人馬出發,一切按照原定計劃!”
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需要再害怕擔心了,我冷冷地看著他問:“既然我哥已經把我出賣了,我也無話可說。如今你什麼都得到了,我也沒了利用價值,你該放手了吧?”
“當然,”他優雅地笑,放開我的下巴,用手指在我臉上滑過,“咋咋咋,看,這眼角邊還有淚水沒幹呢。是什麼人讓我的雪兒如此傷心?”
我一偏頭,躲開他:“藍雪從來都不是任何人的!別拐彎抹角的了,你到底要幹什麼?”
“生氣了?”他挑挑眉,把我的臉轉過來,硬讓我面對他,“我可捨不得讓你生氣,我的女人每天都會很快樂。”
“那她們的運氣真是不錯。”我冷哼道。
“你也會有這個運氣,因為過兩天我就在營裡直接和你成婚,雖然會簡單些,但儀式都是按照宮裡迎娶后妃的規格來辦,絕不會委屈你,高興嗎?”
他終於成功地把我激怒了,圓睜雙目,我掄圓了給他一個巴掌,下一秒鐘我就被他的侍衛給倒背雙手,壓在了桌子上。“卑鄙小人!”我咬牙切齒地罵。
“這麼稱呼你未來的夫婿,恐怕不太合適。”朗星翰似乎並不意外會接到我那一巴掌,神情又恢復了平日的庸懶和輕鬆,他俯身對我輕聲道,“你那歌裡是怎麼唱的,‘隔世與你相逢’?”他的目光中帶著誓在必得的兇狠,卻又奇異地參雜著幾許溫柔,“或許你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