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看巫綺雅的表情,根本就是不相信郭懷安的話,“那郭侍衛就把剛才射箭的人帶來,就算是誤傷,也得有個懲戒地說法兒吧?!”
郭懷安不卑不亢地回道:“皇上早有嚴旨,後宮不得干政,更何況是軍國大事?軍中一切都要稟明聖上,娘娘是沒有權力過問的。且若臣沒記錯的話,上次皇上下旨送娘娘回上京,特地表明請娘娘在宮中靜候皇上凱旋佳音,如今娘娘不奉詔又私自跑到北遼邊界,一會兒皇上責問起來,臣等不知該如何為娘娘開脫。”
巫綺雅沒想到問罪不成,反被他將了一軍,頓時怒火燒紅了雙頰,厲聲道:“本宮的事,也輪不到你一個外臣插嘴!”
郭懷安立刻道:“是,臣知罪。臣此刻份內的事,就是回去稟明皇上,娘娘已經到了大營。”
“既然知道,那還不快去?!”巫綺雅朝郎星翰大帳的方向甩了一鞭子。郭懷安得令,便拉著龐威迅速地離開,走地時候看也沒看我與子軒一眼。
“哼!巧舌如簧,必定心中有鬼!”巫綺雅對著那二人的背影,不屑地撇撇嘴。
“娘娘何必與他二人爭鬥,等宣了懿旨,這些跳樑小醜自然休矣。”子軒溫和地說。
“還是要小心些,你就守著藍雪好了,我呆會兒我的侍從就趕過來了,我分出一半來給你二人調遣。”巫綺雅還是一臉的嚴肅,只是當目光轉到我這兒時,卻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從袖子中拿出一條紅色的絲帕,掖在我手中道:“把臉擦擦乾淨,咱們一會兒有大事要辦。”
我自始至終都一直愣在那裡,他們說的什麼我都聽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
巫綺雅笑容不減:“我和你哥快馬加鞭地連夜趕來,可不是為了站在這裡和你敘舊的。等見了星翰,你就知道了。”說著她便邁步往郎星翰的大帳走,臨了還回頭喊了一句,“把身上好歹收拾一下,衣衫不整可是大不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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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走到營帳,郎星翰已經匆匆迎了過來,他沉著臉,眼角眉梢都帶著怒氣,一見巫綺雅就喝道:“又私自從宮裡跑出來?!上次我就警告過你,若再抗旨不遵,別怪我不留情面!”
巫綺雅也橫眉立目地看著他,毫不退縮:“你那大婚還是暫停地好。這次我可是奉旨前來,皇姨娘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呢。”
郎星翰雙眼一眯,寒聲道;“你又耍什麼花招?就算你把太后搬出來,也不過是徒費周章罷了,我的決定沒人能改!”
巫綺雅沒理他,臉上一幅“咱們走著瞧”的神情,當先就往郎星翰的大帳裡走。我不知道他們談論的是什麼,但郎星翰似乎對那個什麼太后,多少有些在意,他皺眉看了看子軒,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還是轉身跟著巫綺雅進了大帳。隨後子軒拉著我也到了裡面,此時巫綺雅已經端端正正地站在上首,從懷裡掏出一個明黃色的綢絹所制的卷軸,對帳內眾人說了一句遼語。郎星翰聽了,很是有些吃驚的樣子,但依然恭敬地站在了下首,而帳內的其他人則全部跪成了一片。巫綺雅見我還站著,就朝子軒點了一下頭,子軒便拉著我也跪了下來。“那是北遼皇太后的懿旨,所以郎星翰也得聽著。”子軒悄聲在我耳邊道。
接著巫綺雅展開那份詔書唸了起來,可說的都是遼語,我一句也聽不懂,只好暗中觀察別人的反映。結果我驚訝地發現,郎星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居然是黑如鍋底,還沒等巫綺雅唸完,他竟一個箭步邁了過去,伸手奪下了那份黃絹詔書,自己飛快地看了一遍,然後又對巫綺雅喊了兩句什麼。巫綺雅心平氣和地回了幾句,然後神色輕鬆地站在那裡,似乎在等回話。下面跪著的人當中,也有龐威和郭懷安。龐威是一臉震驚地神色,而郭懷安則雙眉緊鎖,臉色陰晴不定。唯一相同的,只是兩個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掃到了我這裡。至於身邊的子軒,則滿臉笑容,似乎對目前的一切非常滿意。
郎星翰把那懿旨攥成了一團,手背上青筋暴露,他的目光狠狠地盯在了子軒那裡,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憤怒:“你去上京,實際上為的是這個?!”
子軒依然態度恭敬,不慌不忙地說:“只是一點關於嵩政王的小小疑問,多虧娘娘幫忙,才得以圓滿解決。”
巫綺雅走到我面前,把我拉了起來,開心地笑道:“一眨眼我就比你大一輩兒了,以後你要我叫皇嬸呢。”
“荒謬!”郎星翰低喝一聲,手指著巫綺雅,而後者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