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才輪到宮妃和其他人。
我正琢磨著剛才不是說讓我留下嗎,這時一個小太監從旁鑽了出來,給我行了個禮,低聲說:“奉太后懿旨,請昭儀娘娘隨奴才這邊走。”說完便在頭前領路。
我跟著他往宮外的方向走,不一會兒就遇上了薛丹盈。她也被人領著,跟我走的是一個方向。我們對看了一眼,她的眼中也顯出驚疑不定。
那小太監卻沒有帶我們離開未央宮,只是兜了一圈兒,等宮內來赴宴其他人都走光了,他又把我們帶了回來。
一直走到太后的正房門口。徐壽已經等在了那裡,見我們來了,躬身行禮說:“太后有旨,請娘娘們單獨進去。”說完往旁邊一讓。
看著眼前的徐壽,我忽然精神有些恍惚,“郭然”這兩個字跳進了我的腦海。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我就是覺得自己知道,徐壽是化名,他原來的名字叫郭然。接著就是一連串的事情顯現在了我的腦海中:他是郭煥生的小兒子,十二歲那年家破人亡,家裡的忠僕帶著他逃過了抄家,卻被追兵害死在了路上。幸好他被人救下,後他立誓報仇雪恨,就被救他的人送進了宮,一直潛伏在當時還是皇后的高太后身邊。救他的人就是。。。。
“娘娘,娘娘?”徐壽連叫我兩聲,我才一個機靈,回過神來。薛丹盈已經進去了,只剩下我,還呆呆的站在門口。我的嘴不由自主的輕輕吐出三個字:“郭煥生。”
徐壽的臉半張在暗,半張在明。就在我夢吟般的吐出那三個字後,我分明看見他在亮處的左眼,睜大了一圈。“娘娘快進去吧,就剩您一位了。”他沒有看我,只是低著頭平緩地說了這麼一句。
…
大廳裡燈火通明。進來才發現,不止是我們,嚴惠蘭、杜麗笙、高彤雲都到了。高彤雲眼睛紅紅的,還不時的用絲絹擦著眼角兒,顯然是剛哭過。太后威嚴的坐在上面,眼角眉梢兒都帶著些許怒氣。穆容成坐在旁邊,依舊是面無表情。而正中間,跪爬著一個渾身都在發抖的宮女。因為她幾乎是整個身體都貼在了地上,所以看不見面貌如何。
“皇兒國事如此繁忙,哀家真是不願煩擾你,可此次事關重大,哀家也是沒辦法,這才把你請來。”太后開口對穆容成說。
“太后言重了。朕後宮中尚未立主,平時自然要太后多操心些。”他的聲音和表情都是平平淡淡。
太后聽了,也就不再和他說話。轉過頭厲聲對下面跪著的宮女說:“你把剛才跟哀傢俬下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那宮女本已抖得厲害的身體,被太后一聲喝斥,又震得一哆嗦,過了一會兒,才聽見她顫聲道:“奴婢,奴婢是淑妃娘娘的丫頭小梅。奴婢前天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我家娘、娘娘。。。。。。”聲音越來越小。太后不耐煩的皺眉道:“大聲說!”
“是!”那小梅的把聲音放大了些,“我家娘娘她、她做了個,小、小人,寫上賢妃娘娘的生辰八字,放在被褥底下,巫咒。。。。。”
“小賤人,你胡說什麼?!”嚴惠蘭聽到這裡再也按捺不住了,上去就是一腳,把那小梅踢得在地上打了個滾。可那丫頭被這麼一踢,好像是豁出去了,挺起身手腳並用爬到嚴惠蘭身旁,抱住她的腿哭道:“娘娘,
奴婢知道自己背叛主子,罪無可恕。可娘娘這麼做太損陰德,小梅怕以後遭天打雷劈啊!”
“滾!”嚴惠蘭使勁兒甩開她,“撲通”一聲給太后跪了下來,焦急地說:“太后,皇上明查!臣妾決沒有害高妹妹之心。必是有陰險小人在背後唆使,陷害於我!太后,皇上,你們可千萬不要相信這個小賤人的胡說八道!”
太后揮了揮手,讓人把已經半暈的小梅架了下去。然後看了看穆容成,見他沒什麼表示,便又對嚴惠蘭說:“你以為她這麼隨便說說,哀家就信了嗎?告訴你,哀家早就派人去你宮裡搜過了!徐壽,把東西拿上來!”徐壽應聲,手捧一個黑漆托盤,走了上來。
說實話,我對現在發生的事情,完全是抱著看戲的態度。剛才進來看到眾人的神色的時候,我就猜到可能是高彤雲要開始反擊了。真是不出所料。不過用的方法太老套了。又或者是因為我在以前的世界,這種橋段看得太多,所以覺得沒什麼新意?
反正這詛咒的手段,算是百試百靈啊。估計上次高被陷害,就是嚴下的手。這會兒風水輪流轉,這麼快就輪到嚴惠蘭倒黴了。但是看來現在高的做法要比上次嚴的手段更高明些,那個宮女不過是晗繡宮裡一個打雜兒的,這回的小梅可是嚴惠蘭的貼身丫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