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門外又走進來幾個人。我一看,是兩女一男。一個女的是昨天那個夫人(恩——我應該叫她姨娘才對)的丫環。另一個女人和一個男子,哦,應該說是少年才對,走到我近前。我心想,大概這就是“我”“爹”的那個妾和她兒子吧。
那個少年也是一臉憂心的樣子,但仍是先給他爹行了個禮,然後才說:“雪兒,你總算醒了,可把我們急壞了!”這個少年和他爹長的很象,不過一雙眼睛帶著青春的明亮。他穿著一件淡藍色綢面棉袍,腰間繫著同色腰帶,右邊還墜著個玉佩,挺標準的一幅翩翩少年公子形象,相信再長大些定會吸走很多少女的芳心。這一老一小,老的深沉穩重,小的青春風雅,都很養眼。嘿,看來我未來的日子應該不會太差。我一向喜歡美的東西,不論是人還是物。畢竟,不說別的,他們看起來就舒服啊。想著想著,不自覺就笑了起來。老帥哥,哦,不對,應該叫他爹才對,看我笑了,覺得很奇怪,眉頭皺得更緊了。
唉!他真不該總這麼一臉嚴肅,這麼使勁的皺著眉頭,肯定皺紋早生。男人三十來歲可是正當年哪。這麼想著,就說出來了:“不要皺眉好嗎?”
“什麼?”他一愣,看來肯定沒想到我會說這個。“我說,不要皺著眉,臭著一張臉。我這不是已經好了嗎?來笑一個!”看他還是愁眉緊鎖的樣子,我只好自己動手了。挺起身子,抬手撫向他額間。他驚訝地看著我,不過沒有動。我用手指使勁的撫平了他臉上的那個川字。唉!看來他的煩心事很多,那裡早已生出幾許皺紋,即使不皺眉了,仍然留在他臉上,真是刺眼。
“厄,爹,你笑笑好嗎?雪兒已經沒事了,你不開心麼?”他深深地看著我。唉,難道我又說錯什麼了嗎?正當我心裡打鼓的時候,他卻忽然嘴角上彎,笑了。這回換成是我愣了,他笑起來,臉上原來僵硬的線條全都變柔和了,眼睛裡原有的沉重也變得柔和了很多。那目光就彷彿原本有些蕭瑟的秋天,但陽光終究還是會舒服灑在人身上,暖暖的。好看,很好看。。。。。。
“看來雪兒沒事了,真是太好了!我就說嗎,你可是你娘用命換來的寶貝,哪能這麼就去了!”
聽見有人說話,我才緩過神來。原來是那個少年旁邊的女人。她穿了一件粉色繡著芙蓉花的綢鍛對肩比夾,下面一條同色的長裙,頭髮在右邊挽著一個髻,也沒有戴太多的首飾,只是兩三個珠花而已。面貌倒很端莊,只是眉眼間總有些媚色。而且雖然她穿戴得不是多麼奢華,可總覺得看起來有些俗氣,不象我的那個姨娘,即使不施粉黛,一臉的病容,全身上下也毫無裝飾,仍然讓我覺得她美麗高貴。
“阿琴!”我爹(這麼稱呼真是彆扭!!)好像生氣了,衝她寒聲喊了一句。他轉頭又看了我一眼,然後對方琴說:“雪兒才剛醒,沒什麼精神。你們看過她就回去吧。”那個方琴咬了咬嘴唇,有些憂怨地看了我爹一眼,蹲身福了一福,便拉著藍子軒轉身出去了。
那藍子軒本還有些猶豫,可方琴拽著他說:“站在這裡會礙著你爹的!人家父女可是有好多體己話要講呢!”邊說邊往外走。藍子軒沒有辦法,只好無奈地跟著她走了出去。臨離開之前,他又扭頭看了我一眼,眼中充滿歉意。我看著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表示並不介意。如果我沒看花眼的話,他看到我的笑容時,眼中也同樣閃過了一絲詫異。我的心情突然變的有些忐忑不安。看周圍人的這些反應,好象這個藍雪原來的性格跟我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哪。不會有什麼麻煩吧。。。。。。
心裡正在瞎琢磨,我的父親大人轉過身來,用手摸了摸我的前額。“恩,看來是好多了。前幾天燒的很厲害。你不知道爹有多擔心哪!”他的手乾燥而溫暖,輕蹭著我的面板。我微微眯了一下眼,恩,很舒服。我是個不太容易出汗的人,體溫也比一般人要低一些,而一到冬天,手腳就變的涼涼的,總也捂不熱。所以我喜歡靠進溫暖的東西,還有人。
我拉下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中,衝他笑著撒嬌:“爹,我的手很冷。”唉!既然他註定是我爹,那就讓他盡點做父親的責任好了。幫女兒暖暖手,父親應該辦得到吧?
他寵膩地看著我,用又手輕颳了一下我的鼻尖,笑道:“現在怎麼這麼聽話啦?當初讓你不要去爬假山怎麼就是不聽呢!”
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小紅的姑媽還關在柴房裡呢!我趕緊跟抬頭跟他說:“爹,是女兒不好,執意要去爬假山,跟陳媽沒有關係!現在女兒摔下來,已經知道錯了。但我的身子現在已無大礙,爹你還是放了陳媽,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