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生注意不到他們。
那股感覺沒臉繼續在村裡做人的心思,現在還在王大貴肚子裡未消散。
一瞅見李良生,那心思就更濃烈了。
李良生瞅見他們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對他們有啥意見,而是想起了馬三波。
自個兒太忙了,都還沒時間去鳳水村通個風報個信。
王大貴父子幹活的情況跟往常差不多勤力,才兩天功夫就已經摺騰出來高高的三大摞黑青火磚了。
既然父子倆已經老實下來那就……
“王叔,平時飯點兒,可以叫咱大嫂多燜兩碗飯,跟咱家裡一起吃,也省得你們另外做飯了。”
聽見李良生的聲響父子倆像驚弓之鳥一樣縮頭耷腦。
別說應聲了,就是被他瞅見,倆人都虛的不行,感覺本身自己的存在就是一種膈應人。
“那啥、對不住……”王大貴蠕動著不聽話的嘴唇子,最終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就是道歉的話。
“還算能理解你們的憤怒,”繞不開敏感話題的話,那就乾脆直面它:
“但是你們的憤怒得對準正確的方向。”
“知道你們家屋子為啥被燒不?”
忽然得知李良生好像知道很多,而且還都是他們不知道的,王大貴趕忙豎直耳朵繃緊眼珠子,磕磕巴巴道:
“為、為啥?”
“因為……”李良生頓了頓:
“你還記得小白菜的事兒麼?”
“記得啊,”王大貴茫然著臉龐:
“馬三波被野豬追的掉糞坑了,那野豬糟蹋了一大片小白菜。”
“咱還是頭一回支稜起來主持事兒呢,堅決拒絕全村一起承擔損失。”
“哎。”
回想當初,剛意氣風發才半天,傍晚時自家就遭了大難。
真是,人生啊,要麼平靜如一潭死水毫無波瀾生機,要麼就是起起伏伏。
“對啊,可不就得罪了馬家嘛。”
李良生冷不丁的這一聲,直接整懵了父子倆。
“這就、這就算是……得罪?”
王大貴簡直反應不過來。
王兵倒是反應過來了,但還是不敢相信。
冤有頭債有主的事兒,居然也算得罪?
“良生大哥、你意思是,咱家屋子是、馬家……”
“是馬三波挑唆鳳水村的人過來燒的。”
話音一出,父子倆再次詫異凝固。
“這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