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可不就是在琢磨這事兒。
果然莊稼人是懂莊稼人的。
只是已經跟曉桂姑娘借了兩回,一回是化肥,一回是那九十塊錢。
剛到人家村裡就到處欠饑荒,甚至還試圖問人家村長賒賬借糧種,雖然村長沒有借。
但那借的話已經說出去了,等同於臉皮子已經拉下了。
心裡實在是過不去,再一開腔就是借饑荒。
“咱是想種地的,心裡也急的不行,可是……急也急不來……”
“嗯,”陳玉珠肚子裡琢磨琢磨,心裡基本有數了:
“你想伺候幾畝地?”
“最好肯定是五畝了,可是……”
聽下羅努生這薄臉皮子憋紅了臉才說出來的話,陳玉珠肚子裡又一頓琢磨琢磨。
種地是莊稼人的大事,錯過一年,跟天塌了沒區別。
眼瞅著這娘倆是個老實又勤快的人,跟那種一肚子油滑的人完全不一樣。
光是瞧見倆人面前是待剝的松塔山,旁邊的松塔殼子也已經堆成了誇張的小山,這就足以說明他們是樸實勤勞的了。
所以也不怕他們跑了啥的。
李良生已經回到屋裡躺在炕上,短暫歇歇身子骨。
累啊,脖子都要給累歪了。
歇了還沒幾分鐘,陳玉珠就進了屋裡。
“良生,從王大貴那兒搜回來的六百多塊錢,在你身上呢?”
“昂,”李良生掙扎坐起身,將全部鈔票掏出來:
“咱僱二磊幫咱拉運,拉運一麻袋給五毛錢,剛才給他結了133,還剩470塊錢。”
李良生老老實實把錢上交。
陳玉珠又從櫃子裡摸了30塊錢出來,湊了個整數500。
“努生娘倆想種地呢,再不伺候苗床就真來不及了,我打算先借他們五百買種子買化肥。”
“你看這事兒,成不?”
李良生瞅了一眼那一沓票子,肚子裡一頓哎喲喂。
咱家這是啥情況,錢就真是捂不熱呼就要出去了。
不過嫂子心腸好,而且也是個有主意的,她樂意就行。
“行的,咱無意見。”
“莊稼人嘛,不種地就跟白活了似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