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鐵驢跟大車一樣是喝油的,那油金貴著呢,一斤將近一塊二,一斤油都夠買一斤半的肉了,喝不起。”
“你要是喝得起,你就給我弄二千斤凍肉來,我給你換輛毛拉夫人使的喝油鐵驢。”
聞聲,李良生眼珠子一亮:
“好!你說的!”
二千斤凍肉算啥,等下就去攆狍子去!
一頭狍子光是拆肉就能拆下來四十多斤,加水熬煮,四十多斤能熬近一百斤肉凍出來。
二十頭狍子就夠二千斤了。
對他來說非常簡單!
但不能表現出來,還要表現出好像很艱難的樣子。
李良生牽驢回家。
張曉桂正在大哥大嫂的照顧下平復受驚的心情。
“驢子可以牽走了,”李良生對張曉桂說話,說半截又頓了頓:
“不著急走,再緩兩天,帶上足夠路上吃的糧食了再上路。”
“是啊是啊,”李建國也附和道:
“就再待兩天,不耽誤事兒的。”
似乎所有人心裡都有一股不捨。
家裡已經漸漸富裕,陳玉珠也不再心疼多了張吃糧食的嘴。
只是覺著這姑娘人挺好的,要是能跟小叔子……咳咳。
張曉桂也不捨得,可是又覺得自己留下是給人添了累贅。
走了才是真的對這一家子好人減輕負擔。
“建國哥,玉珠嫂子,良生哥……”張曉桂想道謝,但只剛念出了名字,喉頭和鼻子就哽咽了:
“謝謝你們,我心裡不會忘了你們的。”
“真的把我從火坑裡救了出來,是救了我的命。”
“一輩子不帶忘記的。”
家裡的氣氛漸漸說不清是啥。
村子外頭卻忽然嘈雜起來。
在外頭忙活著燒磚的王大貴忽然小跑了過來,臉上掛著神秘兮兮的緊張:
“良生後生,村外頭忽然風風火火衝過來一大堆子人,去瞅瞅啥情況嗎?”
聽見這話,李良生肚子裡飄起一句“我尼瑪”。
這麼快就追趕過來了。
不過也是,他帶曉桂姑娘逃命一樣跑回來,就是有驢也跑了三天。
鳳水村的人就在腳後跟後頭追,這會兒追過來也正常。
村裡突然湧進來驚人的二百多口子男人,有老有少。
個個扛著棍子耙子。
一湧進來就二話不說的衝進了責任田裡,將那幾百畝小白菜一通胡亂嚯嚯。
“你們幹嘛呢!”
村裡人聞風而出,出來瞧見這架勢,趕忙圍了過去。
兩相對峙,一副要幹仗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