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好和姬逾大鬧通化機場,摧毀了二十幾架扶商飛機。在守備部隊的攻擊下,姬逾受了傷,損失了不少法力。兩人逃到了郊區的樹林之中。倭寇和附庸軍對通化展開了地毯式搜捕。姬逾他倆只能帶著行李連夜飛往奉城躲避。他們到達奉城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就在這天,衛隊團敗走湯池,林國光不知所蹤。
在奉城,姬逾和婦好在一處民房落腳。這個民房是陳景良的家。北境事變之後,陳景良的家人都搬海倫城去了,留下這個空置的房屋。睹物思人,雖然婦好目送過數不清的弟子離開人世,但是依然覺得唏噓不已。
清理垃圾雜物的事情,以前都是小廝做的,現在輪到姬逾了。他可沒打算讓婦好來操心這種事。其實也不需要他動手,為了生活更加便利,姬逾在御物之術的基礎上琢磨出不少的小法術。他先走遍房屋認真檢查了各處的灰塵和垃圾,然後施展法術,房屋裡的塵土垃圾雜物通通飛起來聚集在一起打著轉,就像龍捲風一樣。垃圾被捲到院子堆起來了。幾分鐘不到,整個房子煥然一新。然後就是佈置床鋪,其中一個大的行李箱就是放日用品的,從被褥到毛巾鍋碗瓢盆等日用品一應俱全,還有一大包姬逾不離身的雞舌香——古代的口香糖。
在個人衛生方面,姬逾是很講究的。隨地吐痰、吃完飯用衣服擦嘴、滿臉油光、長時間不洗澡、長時間不換衣服、渾身臭烘烘等等,這些古代男人的臭毛病,他通通沒有,跟“臭男人”壓根不搭邊。他不知道,這是最先吸引婦好的方面。
婦好和姬逾,一開始只是合作伙伴。他們倆的相識,其實就是婦好忽悠姬逾的開始。弔民伐罪,衛道除魔……婦好最開始就是利用這些理由來驅使姬逾為她做事的。後世那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在這個人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正直、善良、本領高強,這種人是非常難得的合作伙伴。修法高人抱團,是最安全的,同時也是最危險的。能在危難時拉你一把的人,也有能力在你不知不覺間害死你。而姬逾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坑害夥伴的,婦好很早就確認這一點了。
交往時間長了,婦好發現這個人非常講究個人衛生,生活很精緻。這在古代的男人之中是很難得的。多少男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體臭、口臭、頭髮臭、邋里邋遢的。頻繁的親密交往之下,兩人日久生情。
白天,婦好和姬逾不敢隨便出去。因為早有訊息傳聞,北境事變之後,倭寇在奉天城肆意屠殺明人,不管是已經投降的軍人警察,還是普通百姓,只要稍有不從就當場殺死。當時龍城的報紙上就刊登過一張平民跪在牆邊被倭兵射殺的照片。還有慰安所的傳說。傳說倭兵到處抓捕女人,尤其是年輕女孩,充入慰安所,供倭人官兵淫樂。
姬逾知道,這些事情總是伴隨著戰爭的,不用親見都知道是真的。雖然早有思想準備,但是殘酷的現實還是讓他憤慨不已。
晚上的奉天城一片死寂,除了偶然看見幾個行色匆匆的行人,就是一隊一隊巡邏的倭寇、附庸兵。只有倭寇僑民區才有些生活氣息。姬逾和婦好在陰影之中行走,普通人很難發現他們。一路上,鬼影重重,有大人、有小孩、有掉了半個腦袋的穿著制服的、還有一絲不掛的女人,他們看見姬逾和婦好,都躲得遠遠的。
婦好挽緊了姬逾的手,輕聲說:“無困,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你別出手,一切聽我的。”姬逾沉著臉應聲:“嗯。”
兩人轉到了同林堂。這時的同林堂已經變成了慰安所。裡面的放蕩狂笑之聲不絕於耳。即使不進去,他們也知道里面的情景。姬逾輕輕嘆了一聲,說道:“事情結束後,必須來一次。”婦好回答道:“交給我吧。我怕裡面的情景會把你給氣壞了。”姬逾說道:“不,裡面的情景不適合你去。”婦好笑著說:“小看我了吧。我那時代的人打下一個地方,會把男人煮了吃,女人當眾強暴。那種慘狀我司空見慣了。”姬逾說道:“你說的是三千多年前的事。這些畜生幾千年都沒能教化成人,留下來就是禍害。如果我是老天爺,就把那個島給沉了。”“走吧,兩千多歲的人了,還這麼憤青。”
回到住處後,姬逾變得正常了。白天的時候,他還是總黏著婦好,抱著她發呆。現在一個人呆呆地打坐,好像在生悶氣。這就是以前的那個姬逾。婦好嘆了口氣,這真是左右為難啊。昨天晚上打了姬逾,婦好也後悔了。她從來都沒有對姬逾動過手,甚至連呵斥都沒有過。以前他做著再危險的事情,婦好只會勸,勸不住也只能在暗中為他兜底。可能現在危險的事情越來越無法彌補吧,很多時候生死就在一瞬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