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終南山下。
一隊數十人的車隊停留休息,一面陸字鏢旗迎風飄動。
王重陽拍著王純一的肩膀,“去了可別再淘氣了,好好聽你陸姨的話!”
“師傅,我不需要你陪,我可以一個人玩的,還有周師叔和師侄他們!”
“哈哈,但是你陸姨需要你陪,她可來信了,要求把你送回去。”
王重陽腹黑一笑,不管他面如死灰,拉著他到了一箇中年人的面前。
“陸總鏢頭,麻煩了,到臨安後會有人來接!”
中年男人面相威嚴,不苟言笑,“重陽真人還請放心,陸安一定不負重託!”
陸安心底其實高興得不得了,能與全真教搭上線,以後北邊的鏢可就穩了,不會增加額外的麻煩。
一番交談後,王純一坐上了鏢局的馬車,陸安怕他無聊,還專門找了個和他年齡差不多大的孩子陪他。
陸安高興的揮了下手,“啟程!”
他想著在家待產的妻子,冷酷的臉上也展現了笑容,想著這趟先回家看上一眼,再去大理。
能為妻兒打下一片基業,讓陸家在嘉興立足,最好能比肩太湖陸家,那便讓他此生無憾了。
而王純一在馬車上,正無語的盯著雙手亂動的孩子,這小子說是陸鏢頭的親戚,叫張元亮。
“你這練的是什麼?”
王純一躲開一巴掌,看不懂此招,但大為震撼。
“這是鏢局的叔叔剛教我的,我跟著陸叔叔來就是為了練得一身武藝!”
“……”看不出來還是個小武痴,可是他知道下面那些鏢局好手內功不會,就會幾手粗淺的外功招式,但是這兄弟打的,完全是胡亂揮舞,連招式都算不上。
“你是怎麼讓他們教你的?”
王純一極為好奇。
“嘿嘿,那些叔叔都不理我,我一直磨,一直磨,磨了三個月,磨得他們不耐煩了,
就教我了,這是我爹爹教我的,學問,學問,要學就要問,武功也是一個道理。”
果然,不出王純一所料,他覺得這兄弟練什麼武,去考科舉,一定出人頭地。
“其實……可能……也許……他們就是逗你玩呢!”
“不可能,錢叔叔是裡面武功最高的一個,不會不講信用!”
張元亮憤怒的反駁。
“好吧,好吧,你繼續,但是你能不能別朝著我這兒打!”
王純一隻能哄著,遇見這種一看就是犟驢的人,他是拒絕交流的。
“哼,我就是想讓你看看,要不要跟我一起學?”
張元亮極為傲嬌。
“那也不必,我不喜練武,你自己練就好了!再說,武功這東西,不可隨意傳人,要保密的!”
對於這種騙小孩兒的玩意兒,他是一點興趣都不感。
其實倒是王純一誤會了,這位鏢局的好手還真不是哄孩子玩兒,只不過他練的都是一些粗淺招式,能成為眾人第一,考得是打鬥經驗。
和武功沒有多少關係,人也靠譜,要麼不答應,答應了就認真教了,這可是陸鏢頭的侄子,哪裡會隨意哄騙。
“哦~那你別偷看。”
張元亮心虛的瞅了瞅馬車外面,深怕那位錢叔叔看見他展示武功,以後再也不教他了。
隨著張元亮在車裡亂動,一直有聲響,搞得王純一是苦不堪言,他不得不找對方說話,企圖讓對方停下來。
“你練武是為了什麼啊?”
“為了能成為江湖大俠啊,以後做武舉人,做大官。”
提起志向,張元亮果然來了興趣。
“我看你學文比較有天賦,不如好好讀書,做個狀元?”
這話惹得張元亮一番嫌棄,“我爹爹常說百無一用是書生,金兵來了,不是賣人就是賣國,還是練武好些。
等我學會了錢叔叔的武功,再讓我爹爹請江湖高手傳我幾招,哈哈……到時候……”
張元亮開始自己給自己畫餅,畫出了若大的一張藍圖。
王純一搖了搖頭,沒說話,真正的高手哪裡會缺錢,如果不是為了勢力發展,怕是官方也招攬不了,沒有意外的話,張元亮練一輩子都只能練出些力氣來。
“你什麼意思?瞧不起我是不是?”
看見王純一搖頭,張元亮感覺自己受到了很大的侮辱,夢想受到了歧視,怒氣衝衝的問道,大有一言不合就讓王純一見識見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