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給他吧,老闆,不然他可不會離去!”
“是啊是啊,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哪次最後不還是得給,早給早好!”
“對啊,就趕緊給了,早點給大爺送走吧,哈哈哈!”
羊籤老闆聽見店內眾人的起鬨,氣得臉都紅了。
大聲道:“不給,今天我話就放在這兒了,打死都不會給他,合著就欺負老實人是吧,隔幾日就來一次,我還做不做生意了?”
老闆說完嫌棄的看著門口的邋遢老人,希望他識趣的趕緊離開。
邋遢老頭像聽不見似的,也沒理老闆,就盯著酒罈不動。
王純一看這邋遢老頭也不像是乞丐,乞丐要飯哪有不笑臉相迎,卑躬屈膝著把好話說盡的,哪裡像這位,跟大爺似的腰板挺得老直了,如果不是這身打扮和不說話,那跟要債似的。
王純一端著盤子就到了門口遞了一根舌簽過去:“大爺,吃點兒?”
“小公子,別費勁了,他不理人的,除了老闆給的東西,他誰的都不要。”
裡面的客人看見王純一去門口,開口勸道,顯然,他們對這邋遢老頭很熟悉。
果然,邋遢老頭看都沒看王純一一眼,更別說接他的東西,就只盯著酒罈一動不動。
“是啊,他就只吃老風給的,我們也不是沒給過,甚至給錢也不要,他就只要酒,再要肉。”
“哈哈,老風,這不會是你拋棄的老父親吧,就是專門來找你要債的。”
“哈哈哈……”
小店內笑作一團。
“去去去,別瞎起鬨,家父已經過世許久了,莫要開這種玩笑。”
老闆站起來駁斥眾人,不希望他們開這種玩笑。
“老闆,那你就給他點吧!賬算在我這裡,等我姐姐回來,一起結了!”
老闆看著王純一不似開玩笑的樣子,便站了起來,對著邋遢老頭伸了伸手。
果然,眼神呆滯的邋遢老頭動了,從腰後拿出了個大葫蘆出來!
“這老頭從幾年前就愛來這裡,也沒聽他說過話,跟傻的似的,剛來的時候看他無依無靠像沒兒女的樣子,就給了他點酒菜,結果像惹上瘟疫似的,甩都甩不掉!”
老闆一邊打著酒,一邊介紹著這邋遢老頭兒。
“那他怎麼活下來的?”王純一有些好奇。
“我也想知道啊,他每隔三五日才會來要些酒,吃的時要時不要。”
“那好可憐!”王純一聽見有些感傷。
“誰說不是呢,但也沒辦法,前些年賤內懷孕,為了給孩子積德便想把這老頭接回家贍養,誰知道這老頭看著瘦小,氣力奇大,我是拉都拉不動。”
“哦?老闆你這身子板看著壯大,不回不行吧?”王純一笑侃。
“哈哈,你別說,他那娘子長得漂亮,身段又好,換誰誰身體都不好!”
王純一剛侃完店內又有人接著侃。
“去去去,湊什麼熱鬧,小公子還小,莫要說這些。”
老闆臉紅的的說了店裡面的人幾句,又回頭接著對王純一說:“我身體我能不知道嗎?槓槓的,三百斤的糧食說抗就抗,家裡媳婦兒子誰不佩服我。”
王純一盯著老闆笑而不語。
“我真沒吹牛,就是因為這樣,才知道這老頭啊,是個高人,你看也不見他餓著,生病,估計是不知如何失了神志,才淪落如此。唉……酒打好了!”
風老闆把大葫蘆的塞子塞好,遞給邋遢老頭。
“那的確是個高人!”王純一點了點頭,畢竟自己可是扛不住餓的。
老頭兒也不客氣,接過來噸噸噸就灌了幾口,喝完後也不離開。
“啊,風老闆?是不是再給點吃的啊!”
王純一看老頭不離開疑惑的看向風老闆。
“唉,看來還要來一壺……今兒個我要大出血咯!”
風老闆頭疼的拍了拍腦殼,深感自己的不幸。
“沒事兒,不是說我買單嗎?”
“哪能要你買啊,我也不差這點兒,主要是……唉,他現在動作越來越遲緩了,我還是想把他帶回家,不然……哪天就曝屍荒野了。”
“動作遲緩?”
“對啊,剛來的時候雖然也是這個樣子,但當時健步如飛的,看著就健康,現在……剛才走過來的時候,那小段路用了老半天,不過再厲害的人吶……都熬不過時間。”
風老闆搖了搖頭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