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養到這麼大,沒缺她一口吃的喝的,現在她有本事了,孝敬我那是應該的,你一個小姑娘家,有什麼資格在這嚼舌根!”
被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指著鼻子罵,李母難看的整張臉都漲成豬肝色,直接拉起女兒就要離開,“這種學校又貴又欺負人,不念了不念了!”
她怕李琪繼續待下去,也會變壞。
李琪表情十分掙扎,弱弱的請求:“媽,我想繼續讀書,我想參加高考。”
“讀什麼讀,家裡哪還有錢供你,你弟弟下學期學費也還差一大截呢!聽我的,別耽誤事兒,媽已經給你聯絡好了工作,明天就去上班!”疾言厲色的直接拒絕女兒,李母把人拖著走到李琪班主任面前,粗聲粗氣道:“老師,學費今天到底能不能退?”
剛剛接手李琪的老師是一班的金牌老師,師資很長,也見識過不少像李母般的家長,聞言,點點頭,老實道:“還需要辦一些手續。”
“那還等什麼,走啊!”一聽能拿到錢,李母表情瞬間緩和不少,但是拽著李琪的手卻沒有鬆懈半分力道,唯恐自己這不懂事的女兒又逃跑。
她下午還約了局麻將,沒時間繼續在學校耗。
一班班主任看向費敬雲,見他沒反對,只能領著李母去,“這位家長,跟我來。”
李琪哭著被母親強行帶走了。
“看你剛才義正言辭的,還以為你要幫她呢。”鬧事的人離開,老師們自然也準備回各自班上上課,孫堯瞟了一眼旁邊的慕南枝,見她面無表情,吊兒郎當打趣她:“那女人,別看現在哭的可憐兮兮的,跟我在一起那幾天,沒少從我這裡撈好處,我只讓她家還補課費,算是大發慈悲了。”
孫堯是個富二代,對自己的人向來很大方,與李琪看對眼後,帶她逛了好幾次商場,消費至少五位數。
“你是在跟我解釋?”扭頭望向孫堯,慕南枝手指著自己,似乎剛剛才反應過來。
那無辜,甚至帶了一點點迷茫的模樣,看的孫堯瞬間沒了再說下去的念頭。
是啊,他跟這女人可不是朋友,幹嘛要跟他說自己的委屈。
如果慕南枝知道他被李琪玩弄感情,騙了好幾萬,肯定只會笑話他!
他絕對不給對方這樣機會。
冷哼一聲,孫堯兩手揣在褲兜裡,酷酷的走了。
天台上的人很快就走乾淨了,只剩下費敬雲守在門口,他目光沉沉的落在慕南枝身上,似乎在等她主動走過來。
下去的路就一條,慕南枝還真避不開,她見對方一直看自己,大大方方走過來,規矩禮貌的喊了聲:“校長好。”
“你是溫瑜的未婚妻,可以隨他,喊我費叔。”疾病的痛苦似乎磨去了他不少的鋒芒,此時的他,蒼老又虛弱,隨時壽終正寢都完全不稀奇。
但明明快死了,他卻還能露出這般輕鬆又自然的表情來對待慕南枝,沒有因為心裡生出的懷疑而逼迫慕南枝。
慕南枝很敬佩這樣的人,配合的又喊了聲:“費叔。”
至於別的,就沒啥可說的了。
畢竟兩個人,這才是第二次見面。
“嗯。”本以為費敬雲要說些什麼,卻沒想對方應聲後,只是轉動輪椅,讓開往前的路,淡淡道:“去上課吧。”
慕南枝點頭,下樓了。
助手不明白費敬云為何這麼輕易的放慕南枝離開,急得不行:“費先生,您的身體不能再拖了,如今連溫祈福都沒辦法的話,只有秦家那位……”
“她已經死了。”
葬禮那天,恰逢他也在,親眼看到北國數位大佬也送她最後一程,場面盛大,完全不像是假的。
“可您之前不也懷疑她是嗎!”
想到自己當初的衝動,甚至還去叨擾了沈溫瑜,費敬雲就抬手輕柔褶皺的眉心,十分後悔,“是我魔怔了,太想活下去,所以無法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
所以看見與那位北國女王長相一樣的女孩兒,才會那般激動。
現在想來,慕家的廢柴,怎麼能跟那位風光無限的女人劃上等號呢。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相比於緊張的助手,費敬雲實在是冷靜太多,“溫教授已經答應會努力嘗試了,研究院那邊的專案也不能停,希望雙管齊下,能有轉機吧。”
“一定會有的!”緊緊握著輪椅的扶手,助手眼眶裡有淚水在打轉,聲音卻很宏亮:“費先生,你這樣好的人,肯定會有福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