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車內是久久的沉默,等到了沈家別墅,慕南枝一副被驚嚇過度的樣子,跑得飛快。
“怎麼了這是,後面有狗追?”難得見小姑娘如此慌張樣子,沈溫瑜立刻放下報紙,迎過來,把人攔住後,抬眼向她身後看。
費敬雲剛進院子,正帶著秘書,慢慢往屋子裡走。
“還真是稀客啊。”無事不登三寶殿,對方為何而來,沈溫瑜猜到七八分,他輕輕拍拍慕南枝後背,小聲道:“放心,萬事有我在。”
“我先上樓了。”戲份做的差不多,慕南枝推開沈溫瑜,面色如常,腳步卻是匆匆的,在費敬雲到了門口時,離開了。
輕笑一聲,沈溫瑜往前走幾步,迎接客人。
“費叔,要來怎麼不說一聲,萬一我不在,那你就白跑了。”
誰不知,沈家三少自從接管了沈氏集團,就化身工作狂魔,有時候忙起來,住一星期都是正常。
沈家別墅還真不如公司逮人機會大。
費敬雲望了眼疾步上樓,消失在樓梯口的小姑娘,誠實道:“聽你爸說你剛大病初癒,暫時都會待在家休息,就不請自來了。”
兩家關係不錯,沈溫瑜之前治療的新藥還是出自費敬雲的研究院,可以說,如果沒有費敬雲的幫助,沈溫瑜撐不到慕南枝出現。
“裡面請。”
將人迎進屋,沈溫瑜親自給人泡茶,但費敬雲明顯不是來閒聊串門的。
接過茶杯,費敬雲也不扭捏,道出來意:“溫瑜,我不喜歡繞彎子,就直說了,這次來,是想問,你的病,是誰治好的?”
明明被斷定毫無希望的病,怎麼突然就好了?
到底是哪位高手……腦子裡又浮現慕南枝的面容,費敬雲忍不住望向二樓,卻沒有問出口。
察覺到費敬雲的目光,沈溫瑜心中瞬間有了計較,面上卻還是帶著友善的客氣笑意,“我爸沒有同你說嗎?”
收回目光,費敬雲道:“他說,是溫祈福給的藥。”
“你不信他?”
“我自然相信,但我也聽說過溫教授的規矩,只看一個人。”頓了頓,似乎是在想怎麼措辭才不會惹沈溫瑜難受,費敬雲低聲道:“那個機會,據我所知,並沒有給你。”
而是被截胡,給了病情更為嚴重的沈溫朝。
既然如此,溫祈福不可能給沈溫瑜看病。
這才是費敬雲執意登門,要聽沈溫瑜親口答覆的最重要原因。
“是啊。”笑著飲了口茶,沈溫瑜背靠著沙發,沒有顯露絲毫不悅,而是愜意的翹起二郎腿,散漫回應:“溫教授確實有他的規矩,但你不知,我與沈溫朝,中的其實是同一種毒。”
“什麼!”這一點,費敬雲確實不知。
沈溫朝中毒太突然,之後又被溫祈福接手,很快治癒,他自然不會想到,對方中的,與折磨沈溫瑜多年的,是同一種毒。
“所以,溫教授再做出同樣的藥劑,救我一命,不算壞了規矩。”
費敬雲沉默了。
他潛意識一直以為此事和慕南枝有關係,但現在,沈溫瑜說服了他,給了他新的解釋,由不得他不信。
但同時也掐斷了他的希望。
溫祈福的名聲極大,想要求他治病救命的人特別多,他要去排隊,身體未必撐得住。
“今天打擾了。”之後就該是他自己解決的頭疼事了,費敬雲本就病的重,精力大不如前,和沈溫瑜並沒有聊多久,便已經覺得累了,起身打算告辭。
臨走前,他想到之前對慕南枝的失禮,又多說一句:“剛才我言行不當,嚇到了慕家小姐,溫瑜,你代我像她說聲抱歉。”
“行,但下不為例。”
“還挺護犢子。”笑著應了聲,費敬雲腳步不太穩的往外走,他拒絕秘書攙扶,驕傲的,一個人,用了常人兩倍的時間,才回到車上。
慕南枝就站在二樓窗邊,連開落地窗簾邊緣,往下望著這個離死不遠的男人,默默垂下手。
片刻後,房間門敲響,沈溫瑜上樓來看她。
“人已經走了。”什麼多餘的話也沒說,沈溫瑜和往常一樣,道:“今晚想吃什麼?”
慕南枝唇角微勾,挑眉淺笑,“聽這口氣,沈爺要親自下廚啊。”
“是啊,林野說,要虜獲一個人的芳心,先要征服她的胃。”慢慢走近,握住慕南枝的手,沈溫瑜玩笑裡藏著的,是無比的認真,“你給我這個機會嗎?”
換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