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上，放著剛剛批改完的試卷，最上面的一張寫著慕南枝的名字，分數滿分。
對於這樣的結果，慕南枝並不意外，但是被叫“家長”……她有點懵。
看崔老師和雲渺的樣子，不像是要表揚她啊。
“慕南枝，你這次成績全年級第一，除了語文之外，其它科目，都是滿分。”臉上絲毫不見喜悅，崔老師舉起一張理綜卷子，口氣有點咄咄逼人：“你覺得，靠作弊得來的成績，會被承認嗎？”
作弊是很嚴重也很敏感的事情，但崔老師就那麼大大方方的給慕南枝扣上這頂帽子，話語特別篤定。
“為了區區賭約，值得嗎？”冷聲一笑，她啪的一聲把卷子拍在桌上，厲聲道：“老師真的沒想到，我的一句道歉，值得你做到這種地步！”
夏老師作為班主任，自然也在旁邊，她想要幫幫慕南枝，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急的不行。
慕南枝的成績，確實竄的太快了，很難讓人不懷疑。
“老師，我沒有作弊。”
就算她說的再堅定，目光再清明，辦公室裡的人也無法相信。
“慕南枝，你以為第一名是那麼好拿的嗎？看看你以往的成績，讓我們如何相信你？”
“崔老師，是我們做父母的管教不嚴，這事學校該怎麼處理就處理，我們都接受。”
雲渺笑著在旁邊道歉，態度好的不行，崔老師臉色這才緩和些。
“作弊是很嚴重的事情，至少都是個全校通報批評，至於具體的，等我上報之後，才能知道。”
“崔老師，孩子也許只是一時糊塗了，我們能不能……”
夏老師想為慕南枝求情，崔老師卻絲毫不給面子，“教不嚴，師之惰，夏老師，我早說過，你這種性子不適合當老師，你還不信，如今學生作出這樣的事，你也有責任！”
“是，這事都因我而起，我可以……”
夏老師咬牙，握緊的拳頭鬆開，好似做了很重大的決定一般，正想犧牲自己，就被慕南枝截斷了話。
“要證明我是不是作弊，很簡單啊。”
辦公室裡還有不少老師也在，聽到慕南枝那雲淡風輕的話，都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好奇她的下文。
“現在，在辦公室裡，重考一次就好了。”她抬頭，烏黑的瞳孔裡映照出崔老師驚訝的模樣，唇角微勾，笑道：“如果在眾位的老師監督下，我還是拿了滿分，崔老師應該就沒有藉口了吧？”
“誰說我是找藉口了！”
“最後一個考場裡，您就坐在我身後監考，我當時有沒有作弊，老師看的不清楚嗎？”
“我……”
心裡小九九被戳穿，崔老師自然不會承認，而慕南枝，也懶得和她爭辯。
她更喜歡用實力說話。
“來吧，語文，英語，數學，理綜，我全都奉陪到底。”
辦公室裡安靜了好久，老師們面面相覷，都沒料到慕南枝會有這樣的要求。
夏老師最先回神，要給慕南枝拿卷子。
她相信自己的學生。
“南枝，不要賭氣，錯了就是錯了，沒必要再浪費老師們的時間。”對於慕南枝早就“知根知底”，雲渺不想再看慕南枝耽誤時間，直接上前勸說，也等於是承認了慕南枝犯下的錯。
就慕南枝那種水平，再考一次能有多好？不過是讓慕家再丟一次人罷了。
“是不是賭氣，雲姨晚點就會知道了。”
“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呢，別幹傻事。”上前去拉慕南枝，雲渺臉色有點難看，想要把人帶走。
直接掙脫雲渺的束縛，慕南枝走到一個空的座位邊，等著老師們出題。
高三模擬考是有備用試卷的，難度與正式考試差別不會太大。
整整一個上午，慕南枝都待在辦公室裡，低頭重考。
她做完了一張理綜，一張數學後，揉揉有點酸澀的眼睛，重新拿起筆，準備繼續，卻被教導主任按住了空白的英語試卷。
接到訊息後，教導主任姍姍來遲，她顧慮到慕南枝的身份，本是想要維護一二的，卻沒想到進辦公室後，小姑娘已經開始認認真真做卷子了。
從老師那裡瞭解了情況後，她沒有立即介入，而是耐心在旁等著。
既然重考已經開始，她馬上介入叫停，不合適。
觀望一陣子，在理綜的成績出來後，她心裡已經有譜了。
“慕南枝，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