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除了一張床完好之外,滿地狼藉。
林處四肢都手銬鎖著,哪怕是血肉模糊他也彷彿不知道疼痛似的掙扎吼叫。
但叫了許久,也沒有一個字的人話。
床架劇烈響動著,邢若雲和一個同伴爬起來,快步走向慕南枝。
邢若雲:“剛回來還好好的,今早突然就瘋了。”
另一個負責治療的男人:“鎮定劑對他根本不起作用,我們也無法與他溝通,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繼續任由林處鬧下去,只能兩敗俱傷。
撿起地上散落的檢查報告,慕南枝沒有著急靠近,只是問醫療員:“毒物檢測做了嗎?”
常年來往北國的人員,自然明白慕南枝的意思,點點頭:“安家以毒聞名,目標剛被帶回來時,我便給他做了檢查,但是……並未有發現。”
“血樣還有嗎?”
“有的。”
“給我。”
醫療員沒出聲,他自認經驗豐富,專業性強,不應該被一個小姑娘質疑。
“別磨嘰,剩下血樣你拿著也沒用,摳摳搜搜的,難道還想渴了當飲料?”用力打了醫療員後背一下,邢若雲現在已經無計可施,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將希望寄託在沈溫瑜的小媳婦身上。
隔壁房間裡,現成的儀器都有,慕南枝將所有人趕出去,獨自待在房間裡進行檢測。
其餘人守著林處,避免他掙扎太兇,弄傷自己。
醫療員頻頻望向門口,見慕南枝久久不出現,小聲嘀咕,“雲姐,她行不行啊,成年沒?”
或許是和北國人打交道的多了,這位不算年輕的國際支援友人,也沾染了不少這邊的習性,認為自己高人一等,誰都無法比擬,更何況慕南枝看起來,就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
說她是沈溫瑜的未婚妻,可信,但是醫術高超嘛……
“人命可是大事兒,不能這麼隨意。”
咔嚓!
清脆的木板破裂聲在這個空間不大的房間裡響的十分突兀,沈溫瑜挪開腳,一邊輕鬆將動彈不停的林處控制,一邊偏頭,目光冷淡的望著醫療員,沉聲問:“你說誰隨意?”
醫療員正要開口答話,目光觸及沈溫瑜那帶著警告的危險目光,到了嘴邊的話堵在嗓子眼,怎麼都沒有勇氣吐出來。
怎麼可能,男人明明就只是一個家族少爺,養尊處優的,怎麼會散發出恐怖的如同地獄惡鬼般的攝人殺氣。
嗤笑一聲,邢若雲也不怎麼看得慣這次支援的人馬,辦事兒能力不高,還自戀的緊,但眼下事情已經夠煩了,她不想再添堵,出聲打圓場,“嘖,別嚇唬他了,等會尿了褲子,味大。”
醫療員聞言,臉色瞬間泛紅,雙腿併攏,卻懼於沈溫瑜的氣場,連個屁都不敢放。
“慫包。”除了在親近的人面前,沈爺向來是個囂張狂妄,眼高於頂的主,他輕笑:“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你沒本事,不代表別人不行。”
“你……”
“更別說,你瞧不起的人,是我媳婦。”沒耐心聽醫療員說話,沈溫瑜糾正自己錯誤的發言,“小子,管好自己的嘴,如果說不了人話,那我很樂意,幫你撕爛。”
兩方人馬回合後,合作幾天,相處雖然不算十分融洽,但也還過得去,醫療員怎麼也沒想到,沈溫瑜如此目中無人,還敢威脅他!
“寧方,雖然我們人少,但真打起來,你們只有趴地上的份,信不?”與國際支援打交道也不是第一次,邢若雲見過各種各樣的人,自然很輕易就能洞察出,醫療員此時的心思。
她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主,之前林處被沈溫瑜帶回來時,那些人說話都不怎麼中聽,現在又來一遭,她也窩火的很。
決裂就決裂吧!
草!
但寧方並沒有沈溫瑜等人那般無所顧忌,他是有管制的,受約束的,不敢將事情鬧大。
他討好的笑,“雲姐,都是組織同胞,一家人,何必為了點誤會傷和氣,我剛才的話沒有其它意思,就是擔心林處病症複雜,那姑娘短時間內無法很快弄清楚而已,瞧你們,說的一個比一個嚇人,玩笑開的也太過分了啊。”
屋子裡除了寧方,沒人配合,他自己尷尬的笑容很快也停止了,坐立不安,恨不得生出一條地縫,鑽進去。
時間長了,他也受不住氣,發火了,“我不就質疑一句嘛,你們非要抓著找茬是吧?那我走行吧!以後你們別求著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