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繼父,而且見面次數不多,但慕南枝並不討厭謝延,相反,她很尊敬這位嚴肅古板,不苟言笑的男人。
“能讓我看看謝青越嗎?”
人是為了她才與安家發生爭執的,於情於理,慕南枝都無法置之不理,更加不能看著謝家因此而向安家或者秦家屈膝。
“是你。”本該死了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謝延面癱臉表情破裂,流露出明顯的驚訝,但很快又迴歸冷靜,回覆慕南枝的請求,“跟我來。”
將口罩重新拉上,慕南枝望了望身邊這個行走的明星人物,暗戳戳將兜帽也給套著了。
謝延有所察覺,拿出手機,吩咐下去:“清場。”
一個下樓的功夫,原本喧鬧的商行,客人全部消失,安靜的過分。
身穿黑色制服的謝家人從門口往外,站成兩排,排場頗為壯觀,大家保持筆直軍姿的同時,都忍不住偷看跟在謝延身邊,遮的嚴嚴實實的小姑娘。
能與謝延並肩而行,卻又絲毫不露怯的人,他們真的很好奇啊!
但並非誰都是刺頭謝青越,他們好奇歸好奇,狗膽不大,嚴守紀律,不該問的不多嘴。
慕南枝早就習慣了被當做焦點注視,哪怕是被兩排人盯著瞧,也絲毫不慌,跟著謝延上車。
直到擋板降下,後排形成密閉空間,她才拿下口罩吐氣,半開玩笑:“謝叔叔手底下的人還是跟以前一樣,壓迫感十足,嚇得我腿軟。”
但可惜,謝延不是個閒聊的性子。
常年身居高位,謝延說話做事都喜歡簡單直接,一針見血。
“青越中毒的事,跟你有關。”
“是。”
寂靜足足一分鐘後,謝延才開口:“治好青越,我可以幫助你和你的朋友,離開北國。”
他沒有問慕南枝死而復生後,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也沒有問安家實驗所裡,丟失的那個外鄉人是誰,他喜歡簡單化做事,既效率,又安全。
他的交易,慕南枝沒有拒絕的理由,求之不得。
兩人都沒再說話,車子駛向郊外。
謝家在東邊購置了大片的空地,是治安局用來選拔新人,精英,編制小隊等所有提升訓練的地方。
訓練場隔壁,還有重金建造的治療所,為了應對訓練時的意外情況,重金聘請的,都是經驗豐富,能夠應對各種突發狀況的醫生。
謝青越目前就被安置在這裡,由醫術最好的專家會診治療。
但一夜過去,謝青越的情況並無好轉,生命跡象弱化迅速,所以謝延才會和謝老爺子兵分兩路,去秦家和安家找人。
“安家的毒,只有秦家能解,我們這些人,處理一些正常疾病,外傷尚可,但是謝隊的情況,我們真是毫無頭緒啊。”
“毒性蔓延太快,能用的藥我們都用過了,根本沒有效果,怎麼辦,怎麼辦!”
醫生們圍著病床上昏迷的謝青越,著急不已,但卻無計可施。
“要是那位女王在就好了,她肯定不會在乎北國古板的規矩,全力搶救謝隊!”
“謝隊好歹也是秦家血親,他們竟然見死不救,秦博那個老狐狸,當初……”
正當醫生們憤憤訴說秦博的忘恩負義時,謝延帶著慕南枝進屋。
“聒噪。”
明明他聲音不大,而且只是簡短兩個字,卻能蓋過激動的議論聲,嚇住醫生們。
“謝……謝局,您回來了!”
“我們剛才那是……”
跟著進屋的慕南枝目光緊緊盯著床邊的顯示儀器,往前走了兩步,沉聲對那些醫生道:“出去。”
醫生年紀都不小,被一個女孩兒突然呵斥,自然不配合。
直到謝延下令:“照做。”
領導的話是絕對的,醫生們不敢有異,乖順走人。
謝延也退了出去。
在他關上房門時,看到慕南枝快步走向病床,檢查謝青越的情況。
於慕南枝而言,安家的毒不難解,她拿出剛剛買到的銀針,開始為謝青越治療。
一個小時後,謝青越指甲的烏青色減弱,人也緩緩睜開了眼。
看到慕南枝,他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有話想說。
“別急,先喝點水。”沒有立刻喊人進來,慕南枝按住剛剛清醒的人,給他餵了點白開水。
乾燥的嗓子經過溫水的潤滑,舒服許多,謝青越搖搖頭,拒絕再喝,聲音沙啞道:“姐,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