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溫瑜洗完澡出來,床上空空蕩蕩,大門敞開,小姑娘不見人影。
屋子裡都是自己的手下,沈溫瑜倒不擔心慕南枝的安全,他先將浴袍換了,然後才出去尋人。
其實也不用刻意找,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口站滿了人,慕南枝一定在那。
他輕輕拍了拍最外圍一個手下的背。
那人正往裡探頭探腦,看的起勁,突然被打擾,十分不高興,“忙著呢,有事兒別找我!”
“看什麼呢?”
“當然是看……主子!”近距離對上沈溫瑜,那人被嚇得不輕,聲音立刻變了調,身體繃得筆直,“您怎麼在這!”
周圍人聞言,立刻齊刷刷回頭,然後本能的,快速退開,給沈溫瑜留出一條可以通行的路。
路的盡頭,慕南枝坐在床邊,正在檢查林處的身體情況。
聽到門口動靜,她輕笑:“沈爺,你終於來了,我快被你的猴崽子們鬧瘋了。”
天知道這些人七嘴八舌的,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冒出來,有多招人煩。
猴崽子們集體垂頭,在猴王面前,壓根不敢反駁。
走到慕南枝身旁站定,沈溫瑜頗有暴君風範的下令:“衛然,把這些猴崽子拖出去宰了,加餐。”
“好嘞!”笑著應承,衛然開始驅逐無關人等。
不到一分鐘,房間裡只剩下病人林處,慕南枝,沈溫瑜三人。
“他現在怎麼樣?”
“毒解了,不會留下後遺症,放心。”
“嗯。”從後擁著慕南枝,沈溫瑜低頭,不記教訓的嬉笑道:“都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枝枝,你救了林處的命,我替他報答你好不好?”
“你這人,才說兩句正經話又開始胡鬧,需要我分析一下咱們目前的處境嗎?”
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畫地為牢,總之就是很危險。
“等林處情況穩定下來,我會先送他回華國。”
“你不走?”
聽完沈溫瑜的話,慕南枝第一反應不是對方用什麼辦法將林處送出去,而是現在這個局面,他竟還要留在北國。
任務都已經完成了,為什麼還要逗留?慕南枝不明白。
“傻瓜。”見慕南枝百思不得其解,沈溫瑜搖頭嘆息:“你在這,我能去哪?”
“我不會有事。”
以前外出執行任務時,她總是負責斷後的人。
與她一起的隊友總會說:“因為你很強大,所以由你收尾,我們非常放心。”
她的母親會說:“既然你有能力,有本事,就應該多做一些,力爭用最小的傷亡完成任務。”
在北國多年,從未有人想要與她並肩而戰,面對重重危險和風暴。
那時候,慕南枝就會自我安慰:“我不會有事,我一定能活著回去。”
“呀!”正被過去回憶困住的慕南枝,突然眼前景色變幻,整個人下墜時,恍然回神,發現她已經被帶離了窗邊,移動到牆邊沙發,正被沈溫瑜擁著坐下。
“你幹嘛?”
“想跟未婚妻談談心。”賭氣般的收緊手臂,沈溫瑜將慕南枝整個人扭轉九十度,塞進雙腿之間,笑著道:“我對你如此沒有吸引力?剛才蒙一個被窩時,你談林處,現在人躺我懷裡,又將我視作空氣,你說說,我該不該惱?該不該罰你。”
“不……”這樣的坐姿太過親密,慕南枝十分不習慣,掙扎著想起來,卻被沈溫瑜用力按住,惡狠狠威脅:”再動,收拾你哦。”
對於某男人的惡趣味,慕南枝不敢輕易招惹,她冷哼:“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不愉快而已。”
“想和我說說嗎?”
慕南枝的過去沈溫瑜沒有刻意去調查,但回憶起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不難猜出小姑娘過去的生活過得有多艱難。
他永遠記得,小姑娘抓緊他的褲腳,眼睛裡寫滿哀求,嘴裡卻不肯開口的倔強。
“如果時間能倒退,我一定直接把你帶走,養在家裡,好好疼愛。”
被沈溫瑜半分玩笑半分認真的話語溫暖了不少,慕南枝推開他,挪到旁邊沙發坐下後,慢慢的,又將身體整個靠在沈溫瑜肩頭。
這樣,對方就無法看到她的表情了。
“你真想聽我過去的事兒嗎?”
“嗯。”
“其實也很普通。”攪動著自己垂落的黑色長髮,慕南枝儘量讓自己表現的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