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參觀時間過去一個小時後，慕南枝舉手投降。
“老師，我錯了，結婚時候肯定請你。”
“誰稀罕喝你的喜酒！”收起武器，老人冷哼一聲，疲憊的坐下，身子骨早就因為年齡的增長而削弱了。
年紀大了，不服老是真的不行。
換了以前，老人非得好好給慕南枝鬆鬆筋骨才罷休，現在嘛……
“離開前你把人帶來給我見見就行。”
“不想親眼看到學生穿婚紗嗎？”
“虛頭巴腦的東西，老頭子我沒興趣。”擺擺手，老人性子還是如記憶裡那樣的簡單直白，沒有追問慕南枝來北國的事由，也不打算利用自己的人脈和勢力幫幫學生，只是要求慕南枝，帶著物件來一趟。
看了眼小群裡，費敬雲發出的集合訊息，慕南枝結束和老師的聊天，點點頭，“我答應您。”
“滾吧。”
慕南枝聽話的滾蛋。
走出天文館的路並不遠，但是小群提示訊息卻竄的非常快，大部分都來自樊沁潼。
刷屏的語音訊息，慕南枝沒興趣聽，將手機揣回兜裡，慢悠悠往費敬雲一開始發出的集合地點走。
“哎，慕南枝，你沒看群訊息嗎？集合地點開了，校長讓我們去醫學大樓。”左顧右盼，正找不著方向的侯盛看到慕南枝十分開心，但是轉而又焦急道：“樊沁潼出事了！”
反應平平的“哦”了一聲，慕南枝身體轉向，往不遠處的一棟建築走去。
“你去哪啊？慕南枝，喂！”舉目無親時，侯盛只能選擇跟在認識的人後面。
約莫十分鐘後，兩人到達醫學大樓。
此時裡面特別的熱鬧。
某間大教室內，樊沁潼臉色慘白的趴在桌上，看起來十分虛弱，像是剛剛醒來。
地面還有散發惡臭的嘔吐物，不難猜測之前發生過什麼。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學生好整以暇的抱胸站在窗邊，嫌棄的看著慕南枝，眼裡全是譏諷和嘲笑。
“這就是嘴裡炫耀著，自己有多優秀的天才尖子生？我算開眼了，果然很厲害啊。”
“哎呀，一看就是溫室裡的花朵，被周圍人寵壞的大小姐，光想著成為那位的風光，卻沒考慮到自己幾斤幾兩，有沒有那個資格起跑。”
“噓，來者是客，你們別說的太過分了，給小朋友留點臉面，真惹哭了，誰去哄？”
那些人聲音不算大，但足夠樊沁潼聽清楚了。
從小就被誇讚多聰明，未來多光明的樊沁潼從未受過如此詆譭，她氣得手指彎曲，卻連握成拳頭的力氣都沒，更不說罵回去了。
此時的她，完全不復剛到時候的意氣風發，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誰都可以欺辱拿捏。
費敬雲臉色也很難看，樊沁潼行事再胡鬧，也是他的侄女，是他帶來的學生，現在被欺負成這般，他自然覺得面上無光。
“費校長，醫學系的內容大多都是這樣過激的，小姑娘非要參觀，他們也沒辦法，不過，她這樣子，我覺得，還是考慮考慮，換個專業吧。”說話時，接待老師看著隨後趕來的另外兩名學生，看著同樣捂著嘴，被講臺上的練習作業嚇得扶牆的侯盛，躲在外面人都不敢進來的慕南枝，忍不住笑出聲：“您帶來的這些學生，膽子都這麼小嗎？”
一個個，不過是解刨而已，都被嚇成什麼樣了。
放在北國，只有七八歲的小孩子才會如此。
膽小的慕南枝“躲”在門外，黑色口罩完美遮掩了她冷漠淡然的表情，她一言不發，心裡卻對醫學院學生們的行徑司空見慣。
就算沒進教室去看，那些人給樊沁潼準備的見面禮她也能猜到。
都是些故意噁心人的玩意，以前她也常拿來惡作劇。
想到過去在青雉大學時，與毒瘋子一起經歷的快樂記憶，慕南枝神色緩和，獨自偷笑。
“小妹妹，你是在發抖嗎？”某學長觀察慕南枝很久了，他逮著機會走過來，語氣十分溫柔：“學長就是醫生，我可以幫你。”
他說話時，手也並不老實。
“不用了，多謝學長好意。”主動往旁邊挪動幾個身位，慕南枝聲音疏離又客氣，明顯不想和男生多說。
“陳勤，你害不害臊，是個女的就泡，給我滾回來！”
“就是，咱們青雉大學裡那麼多美女，你何必低聲下氣的，去哄這個臉都看不到的，跌份。”
那學長被同學懟了也不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