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兩人避開人群,想要悄無聲息的離開。
但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麼調皮,偏不讓你如願。
“站住!”
熟悉的女聲響起,慕南枝和沈溫瑜當做沒聽見,然後又是一聲,最後幾個人追過來,攔住他們去路。
“叫你們停下,耳朵聾了是不是!”
“嗯?叫我們呢?”淘淘耳朵,沈溫瑜將慕南枝護在身後,譏笑道:“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誰聽得懂。”
“裝模作樣沒有用的,這位先生,你傷了我兒子,就得付出代價。”像女王般走過來,秦語凝話語嚴厲,眼神憤怒,習慣了高高在上,目中無人:“今天,你走不了。”
原本是聽到秦琴所說,想借此機會見見兒子,卻沒想到了天文館,看見的,卻是謝青越被沈溫瑜傷害的畫面。
但凡是個母親,都得做點什麼。
“打架輸了是我技不如人,屁的代價,讓他們走。”見慕南枝被攔下,謝青越立刻介入,對母親沒有丁點兒好臉色,言語無情:“我的事不用你管。”
“越越,你還在怪我。”眾目睽睽之下被兒子如此對待,秦語凝尷尬又難過,她拿出慣用伎倆,可憐巴巴道:“你姐的事真的只是個意外,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比你們任何人都在乎她,但人死不能復生,你……”
“噁心誰呢啊,你在乎她?如果不是我姐足夠優秀,能夠幫你在秦家穩固勢力,說不定你早就把她趕出秦家了!”被母親無恥的話語氣得不輕,謝青越雖然早早因為父母離婚而離開秦家,但他記得,小時候有記憶那幾年,慕南枝和秦語凝的相處,更像是主僕。
現在當著慕南枝的面,謝青越不禮貌的打算母親虛偽話語,不想讓姐姐難受。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偷偷瞄了一眼慕南枝,謝青越看不出她的狀態,便朝沈溫瑜道:“聽別人家事有意思?趕緊走,兩個外鄉人。”
“不可以,他們傷了你,按照北國律法……”
又一次不客氣的打斷秦語凝的話,謝青越當真是不念親情,懟親生母親自然又實誠,“治安局姓謝,你和我爸已經離婚,沒有立場和資格插手再過問這邊的事,秦女士,請注意分寸。”
秦語凝當即被噎的說不出話。
兩次被親生兒子打臉,哪怕她修煉再高,臉皮也有些掛不住。
謝青越說的事,一件比一件諷刺,像是巴掌,扇的她臉頰通紅。
換了以前,謝青越如此不服管教,慕南枝都會揪著對方耳朵,嚴肅批評,要求他道歉,現在……慕南枝作為局外人,只是目光淡淡的看著秦語凝,握緊沈溫瑜手,輕聲道:“走吧。”
這一次,秦語凝沒有再出言阻攔,兩人離開的很順利。
回到喧鬧的主道上,慕南枝放慢腳步,情緒漸漸恢復,卻發現,沈溫瑜帶她走的,並不是去食堂的路。
“錯了,食堂在那邊。”
拉著人想變道,卻被沈溫瑜拽回來,緊緊擁著。
“先去趟醫務室,你的手需要上藥。”
“小傷,不用那麼麻煩。”
“或者你喜歡我抱著你去?”
每次慕南枝不聽話時,沈爺就喜歡用強制手段逼她屈服,屢試不爽。
“你就是想佔我便宜。”人來人往的大道上,他們的親密舉動已經引來圍觀,慕南枝立刻推開沈溫瑜,投降:“我去還不行麼。”
反正她現在也沒啥胃口吃飯。
青雉大學的風景在北國也是一絕,兩人邊走邊看,也算愜意。
或許是和老人鄭重的道別,或許是因為重逢再見母親卻當只能做陌生人,慕南枝意識到,她和這個北國的很多人,都已經不能或者不該再有關係了。
偏頭望向她想要一輩子在一起的男人,慕南枝並不後悔剛才對沈溫瑜介紹秦語凝的身份。
沈溫瑜已經坦白了他所有的秘密,那麼相對的,她也應該真誠些。
她不像似秦語凝那般,為了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謊言無數,虛偽又悲哀。
深吸一口氣,她突然道:“沈爺,剛才你跟我弟打架了?”
注意到她的用詞,沈溫瑜微愣,然後老實點頭:“他還記恨著曾經輸給我的事,非要切磋,我只能陪他玩玩了。但要是早知那是我小舅子,我肯定輕點。”
見沈溫瑜並不意外,慕南枝便知她早有猜測,只是一直忍著沒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