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國土遼闊,共分九州,每個州郡下大小城池無數,嶺東城隸屬大魏西南部的蒲州,城鎮四面環山交通不利,卻是方圓百里唯一的集市,所以少不了車水馬龍格外熱鬧,各種小商小販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
“祖傳秘方專治跌打損傷…”
“大力丸,只需一丸讓你生龍活虎,夜夜笙歌。”
“耗子藥…藥耗子”
“炊餅…”
才到城門口,任霄便被這嘈雜的叫賣聲吸引,兩人正要進城,卻被城門口持槍的衛兵攔住:
“幹什麼的?”斜眼瞟見兩人衣著簡陋,衛兵趾高氣揚的問道。
任強立刻擺出一副唯唯諾諾的表情,拉著任霄小心翼翼的躬身道:
“我們是小灣村的村民,想進城採辦些貨物,還請軍爺行個方便。”
“小灣村?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不知道。進城每人交五個銅板。”衛兵指著城牆上的告示說道。
任強眉頭微皺,以前進城可從沒收過錢,正要開口詢問,被那衛兵極不耐煩的推了一把,任強身材本就極其壯碩,這一下不但沒有推動他,那衛兵反而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哪來的刁民,竟然敢硬闖不成?”那衛兵惱羞成怒大喝一聲,頓時圍上來七八個人將父子倆團團圍住。
任強暗道不好,一把將任霄拉到自己身後,連連躬身作揖道:
“各位軍爺,誤會誤會啊,我這就交錢,這就交錢。”
說罷從懷裡掏出錢袋,數也沒數全部交到先前那衛兵手上,滿臉堆笑著說道:
“幾位辛苦了,剩下的就請幾位軍爺拿去喝杯茶吧!”
那衛兵接過錢袋看了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揮手道:
“算你小子機靈,還不快滾。”
城門口這種鬧劇時有發生,無非是守城的軍士藉機敲詐來往的百姓和商賈,他們不會做的太過分,衙門裡自然也懶得管,百姓們更是敢怒而不敢言。
“爹,這些人真可惡。”任霄皺著眉頭說道。
“唉…霄兒,這不算什麼,跟真正的大奸大惡比起來,這些人只是跳樑小醜罷了!”任強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
“娘說過: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惡就是惡,哪有大小之分。”任霄倔強的爭辯道。
“那娘有沒有說過,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哈哈…這世間有太多道理講不通的事,剛才這種情況,我們若是據理力爭,吃虧的還是我們。”任強耐心的教導著兒子。
“既然道理講不通,那豈不是說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任霄依舊不依不饒的說道。
任強吃了一驚,沒想到平時木訥的兒子,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一時無言以對,只好尷尬的苦笑道:
“弱肉強食是萬古不變的道理,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眼光要看遠一點,不要被眼前的得失所矇蔽。”
任霄琢磨著父親的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不知不覺父子倆走到城東一間鐵匠鋪門口,任霄先一步跑進鋪子喊道:
“樊伯伯,我和爹來看您來了。”
一箇中年人從裡屋出來,身穿一件短馬褂,面板黝黑兩條手臂肌肉虯結,面相卻是極其和善。
“哈哈…任強老弟,好久不見,待會讓你嫂子炒兩個菜,咱哥倆好好喝一杯。任霄小子去後院玩去,你樊武哥今天剛好在家。”
“樊奎老哥,那就打擾了!”
任強也不客氣,跟著樊奎向裡屋走去。樊奎媳婦是個溫婉的婦人,有些不苟言笑,人卻是很隨和,見來了客人連忙端茶倒水笑臉相迎。
“大嬸,樊武哥在哪?”任霄迫不及待的問道。
不等媳婦說話,樊奎便大聲嚷嚷道:
“這個臭小子,我們老樊家世代打鐵,當年他爺爺給他取名樊武,沒想到這小子偏要讀什麼勞什子的書,看來我們老樊家的手藝要失傳咯。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真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想的。”
“老哥這是說的什麼話,讀書考功名那是好事啊,保不準將來考個狀元就光宗耀祖了。”任強連忙反駁道。
“你看看城裡那些大老爺,哪個不是讀書人,小武愛讀書那是咱們家的福氣。”樊夫人是鼓勵兒子讀書的,儘管什麼事都依著丈夫,但這件事他選擇站在兒子這邊。
這時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走進來,正是樊奎的兒子樊武。與樊奎截然不同的是,樊武面板白皙五官俊美,舉止優雅一身儒袍瀟灑飄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