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東縣衙,縣令老爺悠閒的坐在太師椅上,身邊兩個嬌俏的侍女正在小心的服侍著。一旁一個身著戎裝的大漢則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王大人,剛剛得到訊息,河東縣遭遇山匪襲擊,守軍死了好些人,連糧倉都被洗劫了。”
王縣令的胖臉終於不自在了起來,河東縣距離嶺東縣只有幾十裡,這豈不是說那幫山匪隨時有可能襲擊嶺東縣。
“陳縣尉,現在可有那幫山匪的訊息?他們會不會襲擊我們嶺東城?”王縣令終於有些坐不住了,肥胖的身軀從太師椅上坐起急切的問道。
縣尉陳剛拱手道:
“這幫山匪行蹤詭秘,而且個個身手不凡,每次偷襲完一個城鎮就馬上遁回山林,各縣守軍連他們的影子都摸不到,更別提他們的行蹤了。”
王縣令聽到這裡,胖臉上一陣抽搐。
“飯桶…朝廷白養你們這些人了,區區幾個山匪都對付不了。”
陳剛心裡委屈啊,這些年王縣令為了縮減軍費,硬生生將八百人的編制縮減了一大半,現在自己手上這三百來號人,光是城防就去了大半,剩下的人別說剿匪,能維持治安就不錯了。不過這話他也只敢在心裡想想,不敢在縣令老爺面前說,只好換個說辭:
“大人您也無需過多擔心,最近軍中徵集了許多新兵,只要稍加操練,就能派上用場。”
王縣令似乎察覺到他話中有話,小眼睛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道:
“外邊那些窮鬼咱們是顧不上了,只要這嶺東城沒事就行,陳縣尉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陳剛心中一喜,他等的就是這句話,嶺東城易守難攻,若只是守城,他自信不怕那群山匪,這下好辦了有了縣令老爺的許可,當真出了事也怪不到他的頭上,當即拱手作揖,退出了縣衙。
軍營這邊任霄他們一早便被叫到演武場操練,訓練士卒的教頭姓林,顧乾說這個林教頭從前是邊境守軍,是真正上過戰場見過血的,因為性格剛毅,在軍中得罪了上司,這才被髮配到嶺東城來當了個教頭。
“都給我精神點,我不管你們從前是做什麼的,到了這裡你們就得聽我的。”
林教頭面板黝黑一臉的絡腮鬍子,裸露的上半身肌肉虯結,後背一條猙獰的疤痕,似一條長蛇般一直蔓延到腰部。
此時東營一百多號人都赤裸著上身在演武場扎馬步,這是基本功,所有人都得練。新兵們一個個咬牙切齒的堅持著,有幾個堅持不住想偷懶的,馬上就會召來林教頭一頓拳腳。幾個老兵稍微好一些,但也是個個汗流浹背一聲不吭的堅持著。
任霄自從修煉了《萬劫》,肉體強度早已超過了普通人百倍,這種程度的訓練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挑戰,連顧乾他們幾個老兵看了都是連連咋舌。
不過軍營裡也並非都是泛泛之輩,西營有個傢伙就很厲害,據說連他們教頭都不是他的對手,顯然也是帶著本事來的,為此西營的人個個趾高氣揚,完全沒把東營的人放在眼裡。
好不容易捱到休息的時候,所有人都圍在水缸邊喝水,少不了有人大聲抱怨。二狗一把癱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兄弟們,這哪是人過的日子啊,真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
他這麼一說,周圍幾人都是一臉垂頭喪氣。
“你們幾個這才第一天就受不了了,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現在多受一分苦,將來若是真的上了戰場,就多一分生存下來的希望。”
老顧一把拉起癱坐在地上的二狗,語重心長的對周圍人說道。
這時西營那邊走過來幾人,見東營的人全部東倒西歪的坐在地上,一臉的不屑,嘴裡還罵罵咧咧。
“這幫廢物,東營的人是越來越沒用了!”
孫毅原本正躺在地上喝水,他本就是個暴脾氣,起身就要找幾人理論。
“誰是廢物,你們罵誰呢?”
那幾人瞥了一眼孫毅,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廢物,就罵你怎麼了。”
孫毅從小到大都沒被人指著鼻子罵過,哪裡受得了這氣:
“你們是什麼東西,今天不給個交待,別想走。”
說著說著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東營這邊的人還沒反映過來,孫毅已經被人一把推倒在地。
陳二狗見孫毅被人打了,二話不說衝上去就是一腳。可惜對方早有準備,其中一人伸手抓住他的腳踝,順勢向後一拉,陳二狗被拉的仰天倒地,摔了個四腳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