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燈火通明,寬敞的路中央似乎在舉行著某種祭祀活動,人頭攢動,自高處遠眺,是一片橙黃赤紅。
而離它約莫幾十米的小路就顯得格外冷清了,無人問津,空氣中還散發著隱隱的垃圾腐臭味。
閃爍的路燈映出一片光亮,被夾在兩棟房屋之間的小巷顯得格外陰暗,一眼望去,是看不到底的黑洞。
男人沉穩的腳步聲如同魔音一般在這小巷中迴響,從他從頭到腳的精緻衣著可以看得出此人身家不菲。
這一片地方很少有人來,一般都是用來堆放垃圾雜物,然而他沒想到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也可以抓住一些小畜牲。
嗅著空氣中隱隱的血腥味,以及...寒冷的冰雪氣息。
無慘眉頭微蹙,從心底冷哼一聲,緊接著,他向著小巷中的某一處抬手,一團沾染著血腥的人影就深深被拽了出來。
他居高臨下的將這團所謂的垃圾踩在腳底,沒有任何廢話,乾淨利落的刺穿了他的心臟,輕而易舉解決掉了一條性命。
看著地面上即將消散成風雪的雪族,無慘將屍體的血肉捏碎,放進瓶中,準備帶回去交給諾婭做實驗。
這片地帶在花街附近,由於人流基本都被花街吸引走,正常人也不稀罕住花街旁邊,因此這裡幾乎就是一片廢墟。
這些天墮姬的工作效率提高了不少,甚至在短短几天內偵查到這裡異樣氣息的出現,為了以防萬一,避免再出現童磨那樣的情況,他親自動手將這個小嘍嘍解決了。
不過墮姬那邊似乎也有些小東西要解決,但想到玉璃,他神色微涼,顧及到她的感受,無慘暫時沒有動手的想法。
更何況現在還不確定,只是墮姬覺得那個叫雛鶴的女人的行為有些古怪罷了,如果貿然出手所引發的連環效果恐怕很難解決。
......
墮姬倚在榻上,右手撐著腦袋,左手拿著一支菸槍,煙霧繚繞中她的面色朦朧,慘白的手臂上刻了一整支牡丹,用傾城絕豔來形容她絕不為過。
她抖了抖手中的煙槍,望著門的方向若有所思,妓夫太郎這個時候則繼續寄居在她的身體中,沒有打擾她。
妓夫太郎很清楚自己的妹妹什麼德行,愚蠢、暴虐這些形容詞可以通通加在她身上,他愛墮姬,但這並不代表缺點是不可承認的。
反而他明白有缺點並不可怕,就像他自己,醜陋不堪,但這些年來也都接受的差不多了,只是有時候會因為某些人過於完美而心理失衡罷了。
他的妹妹除了他就從未受到過其他人的關心,近百年來那些來花街的男人也不過只是為了一睹花魁的芳容所做出的虛偽神色,讓墮姬實在是有些厭倦了。
玉璃的出現就像是一團燭火,熾烈,但不會傷害到他人,他與墮姬血脈相連心意相通,自然明白玉璃對她付出的那點感情墮姬有多麼珍惜。
在花街混跡多年的妓夫太郎看不透玉璃,她實在是太過奇怪了,有著比所有人都漂亮的臉蛋,性格也是一頂一的好,可偶爾他也能窺見玉璃眼中的寒光。
玉璃怎麼可能是什麼好人呢?自家老闆是什麼樣的性格他還不瞭解嗎?能夠在無慘身邊作威作福的玉璃顯然不簡單。
妓夫太郎看了看墮姬的樣子,只能表示無奈,畢竟人家要想真做點什麼可沒有人能攔得住啊。
「愚蠢的妹妹啊...」
無限城。
無慘拿著白方帕擦拭著自己手上殘留的血跡,只覺得噁心,他曾經從未想過,血液也會讓自己覺得想吐。
其實對於玉璃阻止他吃人的這個行為他是無所謂的,他早就擺脫了吃人這種低階趣味,吃不吃無所謂,反正他也能頂著餓。
玉璃坐在高臺上,蒼白的面色彰顯出她糟糕的身體狀況,她瞥見無慘的身影,開門見山的問道:“曾經發生了什麼?”
無慘原本還算柔和的面色一凝,不過三兩下功夫就已經猜測出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後槽牙緊了緊,心情一下子發生了質的變化。
不過是昏睡了一段時間,結果玉璃這樣子明顯就是又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而且是不簡單的事,要不然她不會願意想起來。
他眉峰微挑,眼中是不耐煩,似是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你何必在意當初。”
“現在...”
玉璃卻沒等他說完,說道:“我想起了很多東西,只有你能為我解答,為什麼?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心中那股直覺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