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千葉正雄的聲音落下,呈現的場景卻並沒有再次進行,反而是空間中的眾人都彷彿時間凝滯了,目光呆滯的站立著。
尤其是月姬,或者該說是玉璃,整個人就如同被抽走了靈魂一般,身上已經絲毫不見一點生氣。
整個世界都靜止了,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運轉,而目睹這一切的空間主人‘白霧’眼神中透露出瞭然,彷彿預料到了一般。
她向著空氣行了一個標準的禮,眉眼低垂,看上去沒有絲毫冒犯,言語中盡是恭敬之色。
“吾之神主,臣下恭迎您的到來。”
只見那處空間一陣扭曲,一縷金色的髮絲隨著白羽的飄落出現在了靜止的空間中,剎那間,整個空間都明朗了起來,光明神聖的氣息充斥著每一個角落。
被稱為神主的男人生了一副金髮金瞳,半面臉戴著銀色的面具,面具上的精美雕刻足以見得其價值不菲。
最令人矚目的是他的瞳孔,不同於純正的金色,他的眼瞳中反而摻雜了一些暗紅色,頗有一種聖潔中帶著危險的感覺。
那雙瞳孔中流露出悲憫,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看起來十分好相處,然而白霧清楚的很,堂堂神主,可不是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憫,你的行為越界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團白霧,輕聲說道,語氣中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憫險些要維持不住那副白霧的狀態,神主看似無所作為,但他氣息中本就攜帶的些許威壓足以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神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
她咬了咬牙,準備揣著明白裝糊塗,如果能糊弄過去也是好的,但這種念想並沒有維持多久,就被神主的下一句打斷。
神主一眼道破了她的小心思,直截了當的說道:“這是屬於她的歷練,你不該插手。”
說完他頓了頓,想到了什麼一樣,繼而說道:“若是你不想她根基不穩,就莫要插手,今日的一切我權當看不見,但你,莫要在這人間逗留。”
憫從始至終都沒敢抬起身子正眼看著神主,聽他如此說,也只好被迫的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她原以為她能夠在神主到來之前給主上做一下弊,現在看來,終究還是高估自己了。
「我在想些什麼...罷了罷了,主上,憫只能為你做到這兒了。」
“臣下聽令。”
神主對於她的想法一清二楚,他掛著那抹淡笑,說道:“過火了,接下來就讓她自己去探索吧,我相信她不會讓我失望。”
說罷,目光柔和的看了還尚在幼年期的月姬一眼,放下了自己的身段,眼中再沒有方才的那些虛情假意。
“好久不見了,還好嗎,我的小無憂,阿父等你回家。”
儘管很清楚月姬並不能聽見,更不能有所感覺,但他仍舊願意松下自己虛假的外表,在月姬面前展露出稍微真實的一面。
看著眼前的稚童,他的臉上也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笑意,雖然極淺,但與剛才的不同,這是真心實意的笑。
憫自知理虧,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捂起耳朵裝聽不見,神主這神一定要說,倒是和無慘有點像。
不過不同的是,神主好歹會在外人面前裝裝樣子,頂多下點黑手,而無慘...反正惹了玉璃的全都下地獄。
想到這,憫看了現在完全沒有意識的月姬一眼,眼中有釋然之色,心中也默默的放過了自己。
她的主上走到哪裡,哪裡就是焦點,只要她想,無論是誰,都不過是囊中之物罷了。
可她從來不需要,主上有能夠保護自己的能力,更有能夠保護他人的能力,與其擔心主上能否完成這次歷練,不如先想想自己要遭受的懲罰。
憫皺起眉頭,知道回去之後肯定要去領罰了,按照神主的性格,估計又給她安排一個靈魂三日遊。
哦,不對,她現在這個形態連靈魂都不是,頂多算是從本體分出來的一絲意識,這樣的做法更是大忌,會被算為擾亂規則秩序。
按理來說犯了什麼罪就該由犯的罪那一方的主神來判定,可規則與秩序兩神都不在,那這事就是交與神主負責。
她擺著沒有形狀的手指細細算著,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十日...她要在神魂之階上跪整整十日。
憫險些暈倒,只希望懲罰結束後神主能給她稍微治療一下,要不然靈魂就別想要了。
“走吧,別在這耽擱了時辰,停止這幻境。”
神主再次高高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