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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這個年代的社會本就在吃人,究竟是人心更可怕,還是那藏在黑夜中的鬼怪更令人懼怕,玉璃說不準。
人是最複雜的生物,七情六慾,都會被各種事情掌握,也因此,人是在情感上最容易被攻克的動物。
娜塔莉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她貿然行動,恐怕早已抱了必死的心,只是這世事無常,一切的變故都太突然。
玉璃這樣想著,心中警惕不減,冷漠的看著娜塔莉,手中的刀片又深了幾分。
“教主大人?您在嗎?”
門外不合時宜的響起了一道聲音,玉璃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這人來的太不合適。
童磨倒是副散漫的態度,他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嗯?我很好,不用來找我。”
門外的身影猶豫了幾下,最終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說道:“教主大人,教徒們要來了,請您快些。”
“好好,我知道了。”童磨挑起一邊眉頭,語氣是一樣的波瀾不驚。
娜塔莉可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她眼疾手快的拔下發間的簪子,用剛剛生出的手,趁玉璃那一瞬間的恍惚。
快準狠的插入了玉璃的手臂中,正在思考的玉璃一時不察,凝如白玉的手臂頓時血流如注。
就在玉璃抽出手的那一刻,童磨掐住了娜塔莉的脖子,目光是從未有過的冷冽:“娜塔莉我說過吧,不乖的孩子是要受懲罰的。”
玉璃萬分懊悔自己的行為,卻也對娜塔莉的簪子起了興趣,這看似普通的簪子,卻在插入的那一刻減緩了她的癒合速度。
原本就這個還算輕微的傷勢程度,根本不足以需要這麼多時間癒合。
「怎麼回事。」
玉璃臉色沉了下來,她感受到這股奇怪的東西不僅在壓制她的癒合,甚至在腐蝕她的身體,並且腐蝕的速度奇快,她被插簪子的那隻手臂已經完全變成了紫青色。
“哈哈哈,童磨,你好好看看,到底受懲罰的是我,還是你最親愛的聖女大人呢?”
童磨臉上萬年不變的風輕雲淡難得有了一絲龜裂,他轉過頭來,恰巧看到的就是玉璃的青紫色的手臂。
他嘴角的那絲笑意落下,隨著眼睛的一張一合,右面的七彩瞳孔變為了赤瞳,那隻瞳孔中充滿著肅殺之氣。
“怎麼回事?感覺還好嗎?”
明明張嘴的是童磨,發出的偏偏是無慘的聲音,玉璃眉頭舒展開來,輕輕搖了搖頭,隨即搶過童磨的鐵扇,手起刀落,利落的將那邊手臂砍下。
剎那間,鮮血飛濺,幾滴已經帶著紫氣的鮮血濺到童磨的臉上,伴隨一股極淡的花曼陀羅花氣味,卻幾乎讓玉璃想要嘔吐。
被無慘控制的童磨想要伸手阻止,卻也很快放下,他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更何況無慘現在無法將玉璃帶到安全的地方,只能遠端操控一下童磨。
玉璃額頭不斷往外冒著冷汗,斷臂之痛已經讓她發不出聲音,她咬了咬唇,靠在最近的一個椅子上休憩。
‘童磨’收回目光,冷冷的注視著勉強維持呼吸的娜塔莉,他注意到,娜塔莉的手掌心也已經被那隻簪子腐蝕,並且腐蝕的地方正在不斷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