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之後好慢慢地分享給彰人看。
而不遠處的阿古茹和戴拿看著捧著一盆花笑得格外開朗明媚的劍悟,一時之間都有些沉默。
——他們從沒有見過那孩子像現在這樣的笑容,不帶半點陰霾、沒有一絲哀傷,有的只是純粹的開心和快樂。
“他很開心呢,”戴拿依靠著旁邊的牆,目光依然落在自己那個笑得格外明媚的弟弟身上,“這樣很好。”
“是啊,這樣很好,”阿古茹的目光在不知不覺中也溫柔了下來,“是個很喜歡花的孩子呢,而他也幸運地遇到了一群溫柔的人。”
原來之前的德凱說得沒有錯,他的五哥確實是個愛笑的、活潑的、開朗的人。
可是就是因為他說得沒有錯,才會顯得那樣悲哀……
“你說這樣活潑可愛的孩子、這樣喜歡笑的孩子……到底是吃了多少的苦,才會變成那副冷漠麻木的模樣呢?”
其實他們也知道最後冷漠麻木的那個孩子不是他,但是……
但是最後不願再重歸世間的卻是他。
看過資料的他們都知道這孩子有多苦、有多累,而在那樣的苦難中這孩子都始終抱有一顆誠摯的心——
他曾說他想讓所有人綻放笑容,可到最後……
連他自己都失去了笑容。
直到他掛念著的白玫瑰枯萎在了地球的春風裡,這個始終揹負著一身苦難的孩子在那一刻終於崩潰,他不願醒來了……
這個曾經愛著世界的孩子不願再回到這世間,而他僅剩的朋友代替他揹負起了剩下的苦難,揹著所有的痛向前走——
直到最後的那場煙火落幕,再沒有誰知道那個替他走下去的孩子是誰。
“人類真複雜,”戴拿看著耐心地給劍悟介紹著各種花的中年男人,眼中的神色格外複雜,“他們有些醜惡得宛若汙泥,可是有些卻又高尚得堪比太陽。”
“他們確實很複雜,”阿古茹點了點頭,看著街角處店門口已經發現了他們兩個的女人,他禮貌地點了點頭,“但這片土地依然高尚而溫柔。”
所以由這片土地孕育出來的人,大多還是高尚而溫柔的。
“您好,”女人略有些警惕地看著他們,“請問你們找誰?”
畢竟看他們兩個一直站在那裡觀察的姿態就不太像是來買東西的。
“我們來找我們的弟弟,”戴拿抱著手臂,笑得一如既往的陽光開朗,“就是那個孩子——他叫劍悟,我們來接他回家。”
全名真中劍悟,但在這個國家現用的名稱卻是——
劍悟。
“你們是來找小悟的?”女人有些驚訝地打量了他們一眼,“你們就是把孩子弄丟了的那家人?”
看著才十七八歲的一個可愛孩子,這會兒也不知道上沒上大學就被家裡人獨自丟在了這裡,那時候街坊裡可都在心疼著這孩子呢。
“那孩子曾經受過傷,不太記得東西,忘性也大,”戴拿笑得無可奈何,說得滿眼真誠,“他丟過記憶,然後自己又跑丟了,我們找了好久,才在最近得到訊息。”
“這可確實得注意,”女人越聽越覺得孩子可憐,可是這一聽下來又發現這家人好像也沒有那麼不負責任——畢竟人家還找了孩子那麼久呢,“吶,孩子在那兒呢,挺乖巧一孩子,下次可看緊嘍。”
“當然,這次回家我們一定把這孩子看緊了。”阿古茹的目光依然落在劍悟的身上,眼中滿是遮掩不住的溫柔和疼惜。
“看你這眼神兒,也是個疼孩子的,”坐在早餐店門口曬太陽的老闆娘樂呵呵地遞了一把花生過去,“拿著拿著,下次可千萬得注意嘍。”
“是啊,”已經不再年輕的夫妻倆相互扶著對方,笑著給阿古茹和戴拿一人塞了一把糖,“看著你們年齡也不大,是那孩子的哥哥吧?”
“家中沒有父母,我們幾個都是大哥帶大的,”戴拿兩眼一睜就是編,“這次是我們這幾個當哥哥的太忙了,一時疏忽沒注意,下次不會了。”
“唉,”夫妻倆有些著急,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戳著人家傷心處了,“其實……”
“沒關係的,我們都已經習慣了,”阿古茹笑著剝開一顆糖塞進了嘴裡,“而且我們過得很好,我們家大哥很厲害的。”
很甜呢。
花店裡的劍悟像是突然感應到了什麼一樣回頭看向了店門外,迎著西斜的陽光,他看到了那兩個格外熟悉的人。
他們都站在陽光裡,和那些他所熟識的左鄰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