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有空的時候,餘蘇也側面打聽了一下柳大夫。
柳大夫雖然看著像個村裡老漢,但他其實是東山鎮上的,現在改稱呼是大東山公社。
前兩年村長上公社開會評比“文明衛生公社”,村長就提出村裡衛生所沒大夫。小前村離公社遠,要走一兩個小時的山路,離縣城更遠。衛生所沒個大夫,確實不方便村民看病抓藥,公社就安排了柳大夫來村裡衛生所。
柳大夫來小前村已經兩年,可村裡人對他的瞭解並不多,只知道柳大夫的家人都在公社,沒跟著他來小前村。但這並不妨礙全村人都盛讚柳大夫的醫術好、為人好。
餘蘇記憶裡,村民們有個頭疼腦熱什麼的,都是柳大夫給看的。村民的病症不嚴重的,柳大夫儘量給開草藥,這樣要省不少錢。
西藥這種東西,雖然見效快,但對農村人來說還是太貴了點。
因為柳大夫給大家開藥,儘量都用草藥,村裡人才可以看診不花錢,只用幾個雞蛋幾斤糧食就行。
村衛生所的房子,是一位孤寡老人逝去後留下的空院子,柳大夫不忌諱這些就住下了。靠近後山處,且離村子兩頭都近便,一是方便村民看病,二也是方便柳大夫上山採藥。
除了春種秋收搶工時,柳大夫並不下地,都在衛生所坐診,有空了他就上山採藥製藥的。
餘蘇和餘磊到的時候,柳大夫正在翻曬著院裡草藥,前兩天下了一場雨,幸得這幾日大太陽,草藥曬了一整個院子。
“柳大夫,我來幫你。”剛進院子,餘蘇看到柳大夫正吃力的搬著草藥曬笸,趕緊上前幫忙,順便把手裡的雞蛋和青菜遞給餘磊拿著。
農村曬糧食的曬笸,是個直徑約1.8米很大的有淺邊沿的圓形竹編。一曬笸能曬不少草藥。
但這個曬笸裝了東西后,不僅是有重量,還因為它是一個很大的圓,一個人搬動的時候,裡面曬著的草藥就會往中間滑。
“喲,是三丫啊,醒了就好,你這精神頭瞧著不錯。”柳大夫看到餘蘇和餘磊有點驚訝,
“我還以為你得晌午才會醒過來呢,正準備收拾收拾往你家去看看,不想你和小石頭就過來了。現在感覺咋樣?”
“柳大夫,我今天醒來已經好多了,就是有點兒怕。”餘蘇其實沒事了,只是昨天的身體應激反應被人看到還傳得到處都是,總該要做點什麼好圓回來。再來也是想找機會和柳大夫多接觸一下,方便她刷好感做任務。
“昨兒我暈倒後做了個噩夢,夢到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被人打斷了渾身都疼,醒來後聽說昨兒我暈倒時的情況有些兇險,便想來請您給把脈看看有沒有啥後遺症。”
柳大夫仔細的打量了餘蘇的面色,又讓餘蘇伸手過來給她把了脈,“無事,瞧著比上回落水還更好幾分,這兩天好好休息下就行了,不用擔心,你這身板比大多姑娘都好。”
柳大夫其實心裡還有點驚奇,上回把脈時,餘蘇的身體都尚還有些不足之症,閨女的通病也是不少的,這回居然都好著。但是他有職業操守,病人的情況必是不會亂打聽的。
“沒事那可太好了,謝謝柳大夫。”餘蘇聽了很高興,邊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麼,示意餘磊把手上拎著的雞蛋和青菜拿來,“這是診金,昨天多謝柳大夫了。
柳大夫沒接東西,剛想說話,這時門口傳來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柳大夫在嗎?”
說著便看到有人進了院門,這是一個頭上裹著面巾的年輕女人,只看她臉上和手腕上裸|露著的肌膚,都是青紫傷痕。
餘蘇看傻了眼,這也太慘了吧,遮得這麼嚴實還能看到傷,被打得怕是都找不出一塊好肉了……
女人看到餘蘇和餘磊也是一愣,她沒想到柳大夫的院裡還有別人,可是這會兒也沒辦法避開,只得稍微偏了下頭,想遮擋了自己身上的傷又不知如何是好。
“柳大夫,我來拿點傷藥,麻煩您了。藥錢…我回頭給您補上,你看先記著可以嗎?”女人說得小心翼翼,生怕柳大夫惱了,不肯再賒藥給她。
柳大夫看到她一臉的傷習以為常,隻眼中卻流露出了一絲不忍。“你跟我進來拿藥吧。”想了想,又對著餘蘇道,“三丫也進來吧,幫著給她把藥塗一下。”
女人有些遲疑,她是想著拿了藥就走,回頭自己一個人悄悄的塗了。此時聽得柳大夫這樣說,也沒好拒絕,尷尬的對著餘蘇笑笑。
“哎!”餘蘇應了一聲,順便把手裡的東西一起拿進了屋,這是柳大夫平時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