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衛生所就柳大夫一個人,光是看病製藥就已經很忙了,沒時間精力也沒心情特意弄這草藥的事情。尤其是特殊年代中醫被打上了一些不好的標籤,他做事就更謹慎了一些。是以他教人草藥也不是特意的,而是碰上了就說一兩嘴,要麼就是有人拿著草藥上門來問了柳大夫給回答一下。
現如果衛生所裡有餘蘇一個常駐學徒,又有一個餘磊這個半大小子,還有陳元洲這個沒事就往衛生所跑的知識青年,那是要人有人的。
想了個大致章程出來,餘蘇趁著晚飯的時候一桌人齊全,就把自己的想法和柳大夫說了,也順便問其餘兩個人的意見。
“師傅,我覺得在村裡搞個草藥代收購是可行的,我們可以先去收購站問清楚來今年計劃收購的草藥都有哪些品種,然後把這些草藥的採藥注意事項都教給村裡人,他們送來的草藥就不容易毀了藥性。”
餘蘇邊說著邊看柳大夫的反應,師傅平時雖然人很熱心,可她一直都覺得師傅在某些事上有些冷情,似乎被傷過所以總是不願意面對什麼。
看柳大夫沒有明顯的排斥,餘蘇繼續說道,“我們可以按以往的規矩給村裡人換糧食,然後再把收到的草藥炮製出來後留下要用的就賣給收購站。如果有人覺得他們可以自己採了草藥賣給收購站我們也不攔著,雖然是我們教的他們採藥注意事項,可我們教他們也不是專為了等他們報答的。”
聽到這柳大夫其實心裡已經很願意了,他不是不願意幫村裡人,但是升火恩鬥米仇,這兩年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鬧出來的恩將仇報的事還少麼。人還是先顧著自己為要。
雖然這樣想的,可柳大夫並沒有接話,他想聽聽看徒弟還有啥要說的。
餘蘇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記得往年大家上山採的草藥也多是金銀花這類簡單又用量大的草藥,不過因為大家不懂藥性有些還不夠入藥的都被毀了,竭澤而漁不可取,所以我們在教大家採藥的注意事項的時候一定要把年份和大小這些說清楚,不然採了也白採不說,還毀了往後可能的收益。”
聽到這柳大夫很滿意,不禁在臉上露出了幾分。
餘蘇看到後大受鼓舞,“這些常用草藥的採摘不是很複雜,我和小石頭都學了,不用師傅特意花時間教大家,只要和小石頭出面就可以了,師傅只管放手像以前一樣坐診就行。”
說到這裡餘蘇看了一眼陳元洲,猶豫著要不要把他也算在內。
陳元洲卻似看懂了餘蘇的想法,直接接話道,“我們知青點最近也沒什麼任務,我也可以一起幫忙的,雖然我對於草藥不如餘蘇和小石頭熟,但是我可以幫著稱量記錄這些,炮製藥材時候需要的體力活我也能幹。”
小石頭聽了也是連連點頭,“嗯嗯,我也可以幫忙的,我也學了好多草藥的藥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