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只安靜喝粥閉口不言的男人,蔡芬不禁心虛起來。
她從來沒算過這些。
在孃家,她是老大,她爹沒了時大妹才能走路,小弟更是剛出生兩個月。
寡母養姐弟三個多艱難啊,小弟是家裡唯一的根,做長姐的總要多顧著點他們。
出嫁20來年了,每年確實沒少往孃家送錢送糧食。
而且現在兒子該說親了,確實是該要顧念著兒子了。
蔡芬沒再糾纏要送糧食的事,這點糧確實太少了,等秋收手裡寬裕了再說。想到這,叮囑著幾個男人趕緊吃飯,吃完好下地幹活。
幾人都鬆了口氣,一家人早飯剛吃完沒多久,上工的哨子聲就響了。
上工的哨子一響,大家都得往地頭集合去。春種搶收的時候,如果哨子響了三遍人還沒到的話,記分員就會扣工分了。
本來一天才幾個工分,再被扣一下,這半天就算是白乾了,是以都不敢耽擱。
餘蘇因為有昨天村長批的假,可以休息三天,正好也給了她一個過渡期,不然一來就去上工可不得累趴下。
春種累人。田間地頭活計最多。
因為活多,所以掙的工分也多。年底分糧分肉的時候,也可以多分點。
餘蘇可不懂這些,這都是原主記憶裡的,想到這,餘蘇哀嘆:為麻穿越的時間不在春種之後啊!
如今春分剛過,地裡正是播種的最繁忙時候。
餘蘇的記憶中婦女同志們大部分是負責撒種子,而男勞力則是扛著钁頭刨地。
還有一隊幹活最出挑的人則被分派了去種水田。
七零年代的農村,還是人工耕種,最多村裡養了牛的,犁地這樣的可以讓牛幫著一起耕。
不管哪一種,也還是人工操作。
況且,牛精貴,不敢讓累著了,多數時候還是要人力上。
一家子人該上工都去上工了,就連小石頭也揹著小揹簍去割豬草了。蔡芬也只讓餘蘇在家好好歇著休息下,中行提前把午飯煮一下,等她回來好炒菜吃午飯。
餘蘇輕快的應了,等人都走了,她就開始拿掃帚掃地。
開心的想著:把院子打掃好任務三就完成了,接下來隨便浪。
可是等她掃完地居然沒聽到系統提示音,問了合合才知道收拾院子不只是掃地,還包括了院子裡的雜物整理和房屋打掃。
餘蘇聽後一臉惆悵的抬頭看天,這一上午都沒得歇了……
好不容易把院子收拾完打掃好,一看日頭正中了。
到了快下工的時間,餘蘇又趕緊去廚房裡燒火煮飯。
下工回家後蔡芬看著屋裡屋外乾淨整齊的樣子大為詫異,正要開口誇一下閨女懂事呢,院子外就傳來了一個大嗓門的女聲,“是啊!來看看三丫,早上聽說昨晚掉水裡去了,我這不就趕緊過來了,這遭罪的喲……”
這是蔡姥姥和路過的鄰居寒暄的聲音。
村長昨天不是下禁口令了嗎?怎麼蔡姥姥這麼快就知道了?
院子裡的餘家眾人面面相覷,就連蔡芬也是一臉迷茫,她還沒來得及給孃家說,咋就知道了。
隨即蔡芬的臉刷白:這要是閨女的名聲毀了還咋說親……
蔡芬心裡著急,聽見自家媽的聲音就急急的出了院子。
也不知道是誰說出去的,咋這麼半天就傳到娘嫁村裡去了,那邊離小前村可還隔著個村子呢,那這附近的村子不得都知道了?
餘家父子三人的臉色也很不好,餘日貴更是直接對著餘蘇招手道,“三丫,來,跟爹進屋。”
餘蘇:“……”
小石頭看看餘蘇沒動,喊了句,“姐,爹喊你進屋呢。”
餘蘇確定不是自己聽錯了,就趕緊跟著進了正屋,剛一進門,就被父親塞了一手的票子。“這是昨天老張家賠償的布票和肉票,還有伍拾塊錢,你自己收著。”
餘蘇看著手上的東西有點反應不過來,父親在原主的記憶裡真不是一個慈父。不愛說話,只會埋頭幹活,家裡什麼都是蔡芬說了算。
一家子對原主的漠然不關心,其實也有餘日貴縱容蔡芬的原因。
蔡芬重男輕女,天天唸叨閨女就是賠錢貨、白眼狼,兩個哥哥聽多了自然就會忽視妹妹,小石頭要不是原主一手帶大的感情深,怕是也學壞了。
這會兒看著手裡的錢和票,餘蘇覺得有些燙手。
她以為父母會拿著這些錢和票給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