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泡尿，他就換了件衣服。
髮梢柔順漆黑，俊朗的臉上帶著些許笑意，雙目晶亮，像是盛著一汪看不見底的湖泊。
“我送你回家。”
直白到不能在直白的話，夏聞語愣是被他一句話釘在了原地。
“啊？”
知道他可能對自己感興趣，也著實沒想到少年會這般勇往直前，純粹乾淨。
“我的意思是，現在天晚了…然後你一個女孩子不是很安全…”
程讓估摸著自己的語氣太嚴肅，或者是言語太直白，嚇到了人家，他猶豫著措辭，換了個說法。
四目相接，細微的氣氛在兩人的沉默之中蔓延開來，像是一股縈繞的暗香，將兩人纏住。
夏聞語轉過頭，柔順的長髮順著她的動作落到了胸前，聲線偏冷，“不用了，謝謝。”
左心房的小鹿暴走頻率一時間太高，夏聞語連忙拒絕，她率先走了，也不管程讓的臉色。
他們本就不熟，快一個學期，她不愛說話，除了基本的應答，他們的交集很少，他愛跟便讓他跟著。
夏聞語回家要坐七號的公交車，七點半是最後一班車，末班車的人很多，一靠站，站臺的人直接往上擠。
夏聞語差點沒被擠下來，旁邊的一個男生帶著耳機也是衝上去，書包重重打在夏聞語手臂上，瞬間紅了一塊。
隨著人都上去了，她也跟著上去，沒位置，她只能站著，剛站穩，身後就傳來了一股和公交車格格不入的香味。
淡淡的冷杉味。
像是炎炎夏日裡驟然出現的一抹冰涼。
夏聞語站在車門的扶杆那裡，書包隔開了兩人的距離，她沒有回頭，頭頂的灼熱視線想要讓她忽略都難。
公交車開始行駛，又到了一個站，有人下車有人上車，交疊的空間不斷有人擠著程讓。
那好看的眉眼都擰巴在了一塊，周圍不斷擁擠的人和那濃重的香水味，汗味混在一塊。
“你還好嗎？”
司機一個急剎車，有人撞到了程讓，而他一時不察，也往前撲了過去，兩人結結實實撞在一塊，而夏聞語被他的力度帶著，腦門磕上了車上的扶手，紅了一片。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怎麼樣了？疼不疼？”
程讓想去看她，但是兩人方向姿勢都不一樣，旁邊還有人不斷擠著，他臉色一沉，剛想說話，就聽見夏聞語說。
“我沒事，快到站了。”
一路無話，程讓目光深深的看著她的後腦勺和露著的一點白皙面板。